“哎呀，哪里！你可是大学生呢！”老吴摆摆手，“
就喜欢有文化
年轻人，因为自己不行，小时候家穷，还是七八岁那会，跟着村里先生念过几年私塾，先生没几年就另觅前途
。这
多年，学那点东西也都差不多还给先生，字都快认不全，只能勉强看懂报纸呢。”
什玩意？私塾？
郭长城又
次没听明白，可他依然怕显得太蠢，没好意思追问。
这时，老吴乐呵呵地说：“哦，咱们到！”
郭长城抬眼，只见办公室门上写着“人事后勤”四个大字，白底红字，红得不正，哪里不正，他也时说不出来，然而盯着那四个字看很久，才突然恍然——那是干涸血迹那种……带着锈迹红！
甫定，听得颇为心不在焉。
也由于他直不敢正眼看人，所以点也没注意到，这位领路老吴先生那张脸在灯光下惨白得像墙皮，嘴唇血红，嘴角直咧到耳根，张合间，能看出他嘴里没有舌头。
办公楼里人来人往，看起来繁忙异常。
直到这时，郭长城才迟钝地开始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真有要紧事，半夜加班也很正常，但用得着连传达室、后勤人事什也起加班？
大概是看出他面带疑惑，老吴在旁边殷勤地解释说：“小郭你可别误会，你将来大多数时候也是上白班，只要是没大案子，咱们很少半夜加班，可这不是七月，每年没日没夜地忙日子也就这几天，也不让你吃亏，加班费按三倍工资算，当月奖金翻番呢。”
老吴在旁边敲敲门：“小汪在吗？带新同志入职，你辛苦下，把手续给们走吧？”
静默片刻，里面传来个非常轻女声：“嗯，来。”
那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就飘在人耳边，听得郭长城本能地哆嗦下，觉得后脖颈有些凉。
老吴却无知无觉，絮絮叨叨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小郭，辛苦你半夜跑过来趟，可是没办法，咱们小汪跟样，也是只能值夜班，所以咱们这入职手续都得是这个时候才能办…
郭长城更加迷惑，什叫“没日没夜地忙日子就这几天”？难道广大违法犯罪分子也有年中总结会和经验交流会？
还是按农历来？
不过他生怕自己显得太蠢，没好意思开口问，就稀里糊涂地点个头：“嗯。”
老吴继续说：“吧，般是值夜班，白天传达室上班是另位同志，估计你以后见到机会少，唉，其实还挺愿意和你们年轻人在起——你是刚毕业？哪个学校，学什？”
郭长城暂时抛开他疑惑，羞愧地交代自己拿不出手学历，末蚊子似细声细气地补充句：“学习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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