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忍不住叫声:“褚桓……”
褚桓背对着他,远远地挥挥手。
“天下无不散宴席。”褚桓想。
南山始终立在原地,目送着白马终于绝尘而去,褚桓像来时候样,来就来,走就走,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先人话,不定就是真。”
“哎,”褚桓伸手敲敲南山肩膀,“马脖子上挂着那个,是酒吗?”
南山把其中个竹筒摘下来,拧开盖子,自己先喝口,然后回身递给褚桓。
两个人站在河边,你口口地把个竹筒里酒喝得滴不剩,褚桓摸摸白马柔软鬓毛,笑起来:“你说这是不是也算酒驾?酒驾在们那被逮着次,可得塞进小黑屋关半年。”
南山听着他顺口开玩笑,点面子也不给,他既不笑,也不接话,而是直言说:“你走,很难过。”
褚桓:“……”
他是全神贯注。
南山乐声里自有番丰沛喜怒哀乐,从来不屑有零半星遮掩,浓烈得好像口烈酒,口下去,五脏六腑都是激荡,让人无比真实地感觉到,无论痛苦还是喜悦,自己都确实是活着。
不是行尸走肉,也没有浑浑度日。
两人路无话,很快走过大片民居和果树,然后南山牵马,带褚桓穿越那条与世隔绝般神秘河。
褚桓不禁顺着来路回望眼,触目皆白,茫茫无所见。
南山听见身
他笑容渐淡,最后叹口气,伸出条胳膊,搂住南山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桂花味从他鼻尖错觉似晃而过,褚桓忽然暗搓搓地君子起来——他觉得自己既然心有杂念,就不该无所禁忌,于是克制地在南山肩上拍拍,随即放开他,翻身上马。
“回头把它撒在上次那个车站附近,它会自己认路回来是吧?”白马碎碎地踱着步,褚桓随意地拨动着马头,让它围着南山转几圈,然后取下它脖子上挂着另桶酒,“这个就送,再见。”
说完,他轻轻夹马腹,驱马直行。
他走得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却始终没有回次头。
记忆里那些小崽子们吵吵闹闹声音成页幻听,从他耳边闪翻过,褚桓低下头,看见南山深色目光。
他那俊秀,俊秀得几乎是褚桓生平仅见。
再漫不经心人扫上眼,也会印在心里。
褚桓目光从他嘴唇上掠过,不由自主地逗留下,片刻后被自己发觉,就有点不大自在地转开视线,觉得自己再这胡思乱想下去,好像很容易犯错误。
他只好生硬地转移自己注意力,死乞白赖地把万般眷恋幻化成句没什意义感慨:转眼,他在这里居然已经待三四个月,真是时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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