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前世坚如磐石般隔阂,好像从未存在过似。
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
“平安,”景七猛地转过身来,“打从现在开始,你若是每天能闭嘴个时辰,爷给你长例钱。”
这招最灵,平安果然老老实实地闭嘴。
而说起赫连翊,那是另外个扰人清净祸害。
这世看来,他不过是个孩子。
景七冷眼旁观着他点点长大,把那些容易露出来愤怒都压回去,压在心窝里,脸上露出如同前世般凌厉线条,慢慢地和那记忆中男人重合到起。
知道他这脾气,明白他作色沉脸不过给别人看,未必就真往心里去,也不怕他,仍是粗声粗气直眉愣眼地说道:“主子您说说得对不对?”
景七摆着脸瞬间跨下来,无奈地摇摇头:“平安哪……”
“奴才在。”
景七瞅着他刚正平实老实巴交张脸,提起口气来又放下,不甘心又提起口气来,又泄下,憋得他难受极,只得骂声:“将来你要是娶媳妇,准得娶个聋子!”
拂袖而去。
就觉得这念七世人,突然就面孔模糊。
他当年觉得那年幼时就心机深沉得不行人,其实只是个苦苦压抑着自己,在夹缝里挣扎年轻人。景七有时候看着他样子,突然就明白为什自己和他会闹到不死不休地步——大概因为自己从未解过这个人。
大概因为当时自己也是个孩子,只看得到他城府,却看不见他隐忍,看得到他经天纬地,却不知道他心里偏执和苦楚。
这年轻太子殿下早年太过小心翼翼殚精竭虑,猜疑已经是融入他骨子里东西,景七想,自己当年那点机关算尽小聪明,该是让他暗中心惊不已吧?
反而这世,他什都不愿意管,什都不愿意过脑子,只是偶尔赫连翊来时候,默无声息地陪他坐上会,有时候整个下午连话都不说上句,赫连翊发他呆,景七看自己闲书,掌灯时分,赫连翊醒过神来时再告辞离去,有时候留下来用顿简单晚膳,倒让赫连翊隐隐以他做个知己。
平安不以为意,跟上,张开他两片厚厚嘴唇,继续喋喋不休:“主子,下月初三乃是陆大人寿辰,寿宴请柬送上来,您要……”
“你自个儿看着办。”
“主子,人家是让您人到,这陆大人乃是代大儒,桃李满天下之人,秋闱才刚结束,朝中未来新贵们全都要去拜会,人家请柬巴巴地送上来……”
“就说病。”景七脑袋里“嗡嗡嗡”片,以前怎没发现平安这小子这烦?
“王爷,太子殿下意思也是您亲自去趟,以示敬意,多结交些人,明年入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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