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缓缓地收回拳头。梁九霄等半晌,这才将架起来胳膊放下去,呆呆地用手去摸叫他打青下巴,只听景七字顿地说道:“梁九霄,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写?”
这话他也想问另个人——吉祥,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写?
梁九霄愣片刻,猛地想起他挨巴掌之后,周子舒那青白脸色,心里徒然紧,随即,却又平静下来,低笑声道:“王爷,以前人家都说,那把椅子是拿死人骸骨给撑起来,只当是江湖艺人顺口胡诌,没想到竟是真。”
景七脸上连半点波动都没有。
梁九霄深吸口气:“王爷,那敢问,你良心又在哪里?”
再往里,过条小廊,便又是个院子,却显得森严多。
周子舒直把景七带到最里面,推开个角落里小破门,门口有几个人把守——里面竟是个面目狰狞囚室。
周子舒面无表情地道:“把他关在里面。”
景七看他眼,便急匆匆地跟着个打灯带路老仆进去,囚室里九曲十八弯似,每个拐弯地方都有人把守着,竟比刑部大牢还森严些似,直到最里面,周子舒止住脚步,不肯往里走。
景七看守卫眼,又对带路老仆道:“钥匙给留把,几位请先出去片刻。”
“叫狗吃。”景七淡淡地说道。
梁九霄先是怔怔地看着他,随后忽然笑起来,似乎听见个天大笑话,腰都弯,只是那笑声越来越像哭:“王爷……王爷可真是天底下第坦率之人。”
景七没理会他这疯疯癫癫地样子,只轻轻地道:“九霄,若你驾辆大马车,马惊,车上还
等诸人都退出去,他才走过去,打开囚笼铁门。
梁九霄缩在墙角,边饭食口没动,都凉,见景七进来,木然地抬头看他眼,嘴角冒出抹阴阳怪气笑容:“王爷啊,那日多谢您款待。”
景七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素温文尔雅个人脸冷下来,凭空竟像是带来股子压迫力似。于是梁九霄先移开眼睛,瞪着墙角硬邦邦地说道:“王爷是来当说客?倒忘,残害忠良这码事,可也有您份……”
景七突然伸手把拎起他领子,将梁九霄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狠狠地推到墙上,随即拳砸在他小腹上。梁九霄有些蒙,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当场竟没躲开,闷哼声弯下腰去,景七下拳又揍到他下巴上。
他这拳丝毫没有留情面,把梁九霄揍得脑子晕,偏过头去,满嘴铁锈味,张口竟吐出口血沫子来,踉跄地往旁边退两步,眼看着景七要给他另边也补拳,梁九霄忙将双臂架起来挡在脑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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