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支撑,慢慢挪到门口,坐在那儿,整天等身影。也时常往阿太家跑,特别是遇到事情时候,总觉得和她坐在起,有种说不出安宁和踏实。
后来上大学,再后来到外地工作,见她分外少。然而每次遇到挫折,总是请假往老家跑——件重要事情,就是去和阿太坐个下午。虽然说苦恼,她不定听得懂,甚至不定听得到——她已经耳背,但每次看到她不甚明白地笑,展开那岁月雕刻出层层叠叠皱纹,就莫名其妙地释然许多。
知道阿太去世,是在很平常个早上。母亲打电话给,说你阿太走。然后两边人抱着电话起哭。母亲说阿太最后留句话给:“黑狗达不准哭。死不就是脚蹬事情吗?要是诚心想念,自然会去看你。因为从此之后,已经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那刻才明白阿太曾经对说过句话,才明白阿太生活观:们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污浊给拖住。阿太,记住。“肉体是拿来用,不是拿来伺候。”请定来看望。
对,和你们说吗,母亲说,阿太要死那刻,先是得意地笑开,嘴里喊着:你看吧,谁说无子无孙,孩子都来接;谁说无儿送终,孩子孩子,都在为送终。
喊完之后,阿太突然温柔地说着什,像在安慰某个小孩。母亲说,她凑上前去听,就听到阿太用亲昵语气说着:不哭不哭,你这傻孩子,和闹辈子,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实真正是亲生,只有你啊,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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