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领到答卷和草稿纸,便站在里头等着。
李应早就进来,笑道:“希望别挨着屎号,哈哈。”
屎号就是专门用来拉屎撒尿房间,每个考棚都有两间。
明代还好,场只考天,屎尿多不到哪里去。清代场考三天,期间都要在考棚里吃喝拉撒,屎号臭味之大可想而知。
等待片刻,终于轮到王渊入场,很快找到自己座位。
不到四更天,大约凌晨两点半,诸生汇聚于龙门前。
官府已经准备好长牌灯,每盏灯都写着地名。例如王渊几个,全都聚在“贵州宣慰司”牌灯前——如果换成江南之地,那得以县为单位排队,因为每个县考生都很多。
田秋跟王渊抱拳告辞,跑去“贵州思南府”牌灯前排队,他那队伍只排十多个人。
王渊仔细观察整个贵州队伍,发现竟有将近四百人应考,可能是被今年增加两个举人名额给刺激到。
如果按照朝廷三十取标准,贵州满员应考人数应该有六百三十人。多不能报名,各省提学官在科试之后,就要根据成绩确定名单,应考人数不能超过该省名额乘以三十。
八月初九,子夜。
周冲提着巨大考箱,对王渊说:“二哥,东西都收拾好,你再检查遍。”
王渊蹲在考箱前慢慢翻看,两支毛笔、两个砚台、三根墨条、干粮、饮水、蜡烛、火折子……应俱全。此外,还有油布和毯子,捆扎好不用放进考箱。
“嘎!”
院中几扇房门,陆陆续续被推开。
天可怜见,距离屎号隔着四五个考位,好歹影响不是太大。
考场是个很大广场,有些省份财大气粗,直接用青石板铺就。云南这边有些糟糕,全部是被夯实泥巴地面。由于贡院三年未开,草长得比人还高,需要提前两个月进行清理,王渊座
贡院有好几道门,贵州士子全在西门聚集,由监试官进行点名——中门最受重视,由监临官亲自点名。
“贵州宣慰司学生员王渊!”
王渊听到自己名字,提着考箱快步过去。
个监试官仔细对比王渊相貌特征,另个监试官搜查王渊考箱,最后还有个监试官给他搜身。
检查完毕,监试官对王渊说:“去领卷,等着依号入场。”
书童们打着火把,生员们互相抱拳祝福:“今科必中!”
金罍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朝其他人抱拳回礼。
外边院子生员们也准备好,又是阵祝福声,众人陆续来到街上。
青云街人流如织,到处都是火把亮光,不时传来嬉笑声。偶尔声惊呼,却是忘带准考证,飞跑着回住处去拿。
即便是租贡院附近房子,凌晨点也得收拾好。如果住在更远客店,那头天晚上就要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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