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出,距离靶心三寸。
这并非王渊射得不准,而是每把弓都有差异,必须通过试射来进行调整。
“好射!”
这家伙在开心之余,还冷嘲热讽道:“这位解元相公,要不要换把三斗弓啊?”
巡抚顾源不能坐视举人丢脸,立即让人给金罍送去把三斗弓。
金罍使出全身力气,这次终于把弓拉开,但也只能拉到六分满。“嗖”箭射出,差点命中报靶员,将报靶员吓得趴地上直哆嗦。
“哈哈哈哈!”
沐公爷开心到极点,边放声大笑,边拍打席案。他笑好半天,终于指着王渊问:“那个贵州解元,你怎不射啊?”
中耦、下耦四位举人,见状也松口气,牢牢记好这些细节,会儿轮到他们时,至少不会因此闹笑话。
沐公爷突然感觉有些无趣,并且对王渊愈发不满。他意图就是戏耍新科举人,结果上耦之中就有行家,导致不能在这个环节看笑话。
司射拱手向北,给京城皇帝行礼,意思是这场射礼专为皇帝取士举行。又朝着沐昆、顾源作揖,接着开弓射完四箭——此为诱射,即司射给选手们做示范。
取回射出四箭,司射喊道:“无射获,无猎获!”
这句话意思是:不要射到报靶员,不要惊扰报靶员。
似蛮横粗,bao,其实肚子坏水儿,除抢占主位发号施令之外,他做这切都符合周礼。
“纳射器!”司射喊道。
金罍与王渊起出列,前者不情不愿过去,取来弓把,箭四支,护臂个,扳指枚。
接下来是定射位,定靶心,获者(报靶员)执旌旗侯在中央。
司射对六位举人说:“依次而射,不得杂越!”
王渊答道:“胜之不武,没啥意思。”
“看来你真会射箭,”沐昆乐呵道,“此乃番射,不比输赢,随便射吧。”
番射属于试射,不计成绩。
只见王渊抬臂挽弓,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七斗弓拉如满月。
“咻!”
“番射!上耦就位!”
王渊和金罍走到各自射位,挽弓搭箭,瞄准靶心。
金罍使出吃奶力气,脖子都胀得通红,却只能把弓拉开点点。
“哈哈哈哈!”
沐公爷捧腹大笑,他故意选七斗弓,现在终于能看好戏。
“该如何做?”金罍低声问道。
“跟学。”王渊回答说。
金罍虽然通读过五经,但《礼记》不是他本经,细节之处怎可能还记得?
只见王渊解开上衣扣子,脱下左臂衣袖。右手拇指戴扳指,左臂套上护臂,左手执弓,右指夹箭,另外三支箭插在腰带中。
金罍依样画葫芦照做,幸亏他跟王渊配成上耦。换成个不读《礼记》,两人此时都要抓瞎,连乡射礼基本礼节都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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