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毫无圣君模样,歪着身子笑问:“还有呢?”
王渊答道:“恕臣愚钝。”
“城外,门板。”朱厚照给出关键词提醒。
王渊瞬间回忆起来,坚决不承认:“殿试之前,臣不曾见过陛下。”
“你记性不好啊。”
鸣鞭三响,礼乐大作。
鸿胪寺卿刘恺来到王渊跟前,微笑道:“诸进士随来。”
王渊便带着进士们入班,四拜平身,进表谢恩,接着又是四拜。
从殿试到现在,磕头无数次,而且都是给皇帝磕,王渊都已经磕得麻木。
对,明天还要给孔子磕头。只有拜完孔子,才能脱下进士服,换上真正朝服,从此摆脱平民之身。
忌讳,便是幸进之人,你最好早日离京外放。否则升官越快,就越被敌视,迟早成为众矢之。”
“弟子明白,多谢先生教诲。”王渊终于搞清楚,为何昨天杨清劝他寻机外放。
黎明时分,众官汇集在午门前,大致排好队伍。楼上鼓敲三通,文武百官分别从两道侧门进去,接着是王渊带领新科进士过午门。
三道正门,状元、榜眼和探花可以走,这辈子也只能走这次。
而其他进士,只能按照殿试名次,分单双号走两道侧门入内。
朱厚照感慨声,突然走下御阶,来到几百进士旁边。走着走着,他突然指着个进士说:“在城南见过你,问你是否精通兵法,你居然当即拂袖而去!”
“臣惶恐!”
那个进士吓得跪地请罪,同时心里后悔万分,早知道就多拍皇帝几个马屁啊。
王渊心想:这皇帝记性真好。
“起来吧,不会治你罪。”朱厚照说道。
朱厚照坐在御座上,笑着招手:“状元郎,来得近些。”
王渊手持笏板移步上前,他拢共在宫里见过皇帝三次。第次是殿试,离得太远看不清;第二次是传胪,同样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今天是第三次,已经距离很近,怎越看越面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曾记得啊?”朱厚照问。
王渊当然不记得,回答说:“殿试、传胪之日,臣曾两度得见天颜,陛下英武之姿难以忘怀!”
杨慎亦步亦趋跟着王渊后边,心里很不得劲儿。若非皇帝胡来,独占鳌头应该是他,被顺天府尹打伞盖护送也是他,琼林宴佩银牌戴银花还是他。现在,他却不得不跟在王渊身后,待会儿朝见皇帝还要站在王渊身后。
状元和榜眼,相差只有名,但受到待遇有天壤之别。
穿得就不样!
状元有特制朝服,榜眼只能跟其他人样,穿戴普普通通进士巾服。
按照程序来到奉天殿前,朱厚照在里面升殿宣礼。搞堆繁琐仪式之后,皇帝乘马车移驾华盖殿,在韶乐声中再次举行升殿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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