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抬起只手。“算,你别说。你觉得美国是天堂。你生意兴隆,过得不错,以为这世界是个无忧无虑地方,你可以随心所欲享受快乐。你不用真正朋友武装自己,因为有警察保护你,还有法院,你和你家人向他们求助不怕吃亏。你不需要唐·柯里昂。很好。感情受伤害,但不会把友谊硬塞给并不需要人,尤其是那些看不起人。”唐顿顿,对殡仪馆老板露出客气但嘲讽笑容,“今天你却
唐·柯里昂不怎情愿地做个同情手势,邦纳塞拉说下去,痛苦让他声音有人味儿。“为什哭?惹人疼爱女儿,生命之光。个漂亮女孩。她以前信任别人,以后再也不会。她再也不漂亮。”邦纳塞拉浑身发抖,灰黄色脸孔涨成难看深红色。
“像正经美国人那样去报警。警察逮捕那两个小伙子,送他们上法庭接受审判。证据确凿,他们认罪。法官判处他们监禁三年,却缓期执行,审判当天就释放。站在法庭上,活像个大傻瓜,那些杂种还对笑。于是对老婆说,‘们必须找唐·柯里昂伸张正义。’”
唐低低头,对这个男人痛苦表示尊重。可是,他开口说话时候,言语却冷冰冰,像是尊严受到冒犯。“你为什报警?为什不开始就来找?”
邦纳塞拉几不可闻地喃喃答道:“你要怎做?就说你要什吧。但请您实现恳求。”他言辞近乎傲慢。
唐·柯里昂正色道:“你恳求是什?”
邦纳塞拉瞥黑根和桑尼·柯里昂眼,摇摇头。唐坐在黑根办公桌前,没有起身,只是朝殡仪馆老板探出身子。邦纳塞拉犹豫片刻,随即弯下腰,把嘴唇凑得贴上唐毛茸茸耳朵。唐·柯里昂像告解室里神父似听着,眼望远方,冷漠而不动声色。这个姿势保持良久,最后邦纳塞拉结束耳语,挺直腰杆。唐抬起眼睛,严肃地打量着邦纳塞拉。邦纳塞拉脸孔通红,毫不畏惧地回视。
末,唐开口道:“做不到,你得意忘形。”
邦纳塞拉提高嗓门,清清楚楚地说:“你要什都答应。”听见这话,黑根打个哆嗦,脑袋里阵抽紧。桑尼·柯里昂抱起双臂,露出冷笑,从窗口转过身,第次望向房间里这幕戏。
唐·柯里昂从办公桌前起身。他仍旧不动声色,但声音仿佛冷酷死神。“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你和,”他对殡仪馆老板说,“但直到今天,你从没有征求过意见,或者寻求帮助。妻子是你独生女儿教母,但记不得你上次请去你家喝咖啡是什时候。你践踏友情,唯恐欠债。”
邦纳塞拉喃喃道:“不想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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