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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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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特·克莱里库齐奥没必要再听遍这段往事。他母亲,萝塞·玛丽耶在他两岁时候就原原本本给他讲过:每次她发病时,或是因失去丈夫和弟弟西尔维奥而痛苦不已时,又或是沉浸在对皮皮和三个哥哥恐惧中时,她都会对他诉说。

只有在发病最严重时候,萝塞·玛丽耶才会把丈夫死怪到父亲——唐·克莱里库齐奥头上。唐直否认自己下过命令,也否认三个儿子和皮皮执行屠杀。但她怪唐两次以后,他把她打发去诊所调理个月。此后她就只是大叫大嚷,再没敢直接指责过他。

但丹特直记得她私语。小时候他爱他祖父,也相信他是无辜。但他却处心积虑对付三个舅舅,虽然他们都待他不错。他尤其想要报复皮皮,虽然这些都只是幻想,但为母亲,他还是想这做。

萝塞·玛丽耶正常时候,她把丧偶唐·克莱里库齐奥照料得无微不至,对三个哥哥表现出妹妹关心,对皮皮,她敬而远之。神志清醒时候,她面容那甜美,看不见星半点恶意。她脸型、嘴角弧度和清澄褐色双眼里找不到半分憎恶。对儿子丹特,她爱之至深,天底下再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动情至此。出于母爱,她送给丹特好多礼物,虽然丹特祖父和三个舅舅也送不少东西,但动机却不那纯洁,而是种混杂着内疚爱意。当萝塞·玛丽耶清醒时候,她从没对丹特提起过那段往事。

但发病时候,她骂骂咧咧,满口诅咒,甚至她脸都因为愤怒而扭曲成丑陋样子。丹特直很困惑,他七岁时生起道疑问。“你怎知道那是皮皮和舅舅们呢?”他问她。

萝塞·玛丽耶听,咯咯笑个不停。丹特看来,母亲活脱脱就是从自己那些童话书里面走出来巫婆。她对他说:“他们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他们觉得有那些蒙面,有那些特殊衣服和帽子,就看不出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忘?皮皮还穿着他舞鞋,带着蝴蝶结漆皮鞋。还有,你舅舅们站队顺序永远是特定。乔治直站在前面,文森特稍微后边,佩蒂耶在右边。认出他们时候,他们转过头看着皮皮,看他会不会下令杀。他们犹豫不决,都想走开。但是他们当时真应该杀亲哥哥。”之后她放声大哭,伤心欲绝神色把丹特吓坏

即使只是个七岁小孩子,他也试着安慰她。“佩蒂耶舅舅绝不会伤害你。”他说,“要是他们伤害你话,祖父会要他们命。”他不确定自己对乔治舅舅甚或是文尼舅舅感情,但是在他幼小心灵中,他绝不会原谅皮皮。

丹特十岁那年,他已经学会要留心母亲发病,她叫他过去,又要讲桑塔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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