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没想到明兰忽然提起这个来，怔
怔，才道：“记得，怎
？”
明兰缓缓道：“美韵姐姐是刘知府家
庶女，刘夫人也算上和气仁慈，去年她嫁
位清贫当地举子。”见墨兰不明所以，明兰继续说，“不单是她，咱们在登州这多年，姐姐认得那许多闺中姊妹，那些庶女们都嫁如何？”
墨兰渐渐明白她意思，脸色十分难看，秀气眉毛耸成个尖锐斗角，明兰接着道：“说起来，她们中运气最好云珠姐姐，也不过是嫁同僚嫡子，那还是她家太太自己没有女儿，把云珠姐姐当亲生。其他呢，金娥姐姐嫁个中年经历做填房，好在前头没儿子，瑞春姐姐嫁镇上个员外。最可怜是顺娘姊妹俩，钱知县只顾自己贪财好色，从不管庶出子女死活，她们便任由太太揉搓，个被送给山东按察使做妾，个嫁年过半百乡下富户做填房，换回许多礼钱……”
墨兰想起那些曾经认识女孩子，那般水灵娇美，转眼却都风吹人散，心里也沉沉，明兰低声叹气道：“能出来闺中交际，还算是有头脸，那些被太太拘在家中庶女，还不知怎
姐这般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还是少为爹爹兄长惹些麻烦罢。”声音中不自觉带几分冷意。
墨兰生生噎，咬牙怒道：“妹妹什意思？！”
明兰微笑道：“姐姐说呢？”
墨兰愤恨瞪过去，明兰毫不退让，如兰十分兴奋，可惜两人只对视会儿，明兰便撇开眼神，温和笑笑，道：“妹妹意思是，长辈总比咱们想周全些，咱们做小辈听话便是。”
墨兰忿忿坐下，如兰还嫌不过瘾，正要添上两把柴，忽然帘子掀开，个伶俐清秀小丫头钻进来，正是如兰身边丫鬟小喜鹊，她朝几个女孩恭敬福福，然后向着如兰笑着禀道：“五姑娘，太太叫你去呢。”
如兰惊拍下自己脸，轻呼道：“呀，
又忘！太太叫帮着她看些账本。”还故意看着两个兰，不无得意，“…四姐姐，六妹妹，先走。”说着便急急忙忙离去。
待人走远后，墨兰才重重拍下桌子，恨声道：“瞧她那张狂样儿！太太也忒偏心！”
明兰又端起茶碗，轻轻吹着，还道：“林姨娘教四姐姐诗词歌赋，太太教五姐姐管家立账，跟着房妈妈学些女红，这不挺好嘛。”
墨兰看着明兰，只觉拳头打在棉花上，肚子里憋着气，便又阴阳怪气道：“听说那贺家公子祖父已致仕，家中只个大伯父在南边当知府，也不知会不会看顾侄子。”
明兰句也不说，只默默听她说完，才放下茶碗，微微侧身正对着墨兰做好，正色道：“姐姐可还记得登州美韵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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