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三娘眼光闪,心里似乎然,那石铿却不以为然,还唠叨着:“可大哥风里来雨里去,总得有个女人照顾呀,瞧着那曼娘嫂子挺好,大哥就给她个名分呗,大哥他大哥说亲就好,不也黄……”
车三娘用力捅丈夫把,厉声喝道:“你个浑汉子,知道什?!大哥屋里事儿你少掺和,你上回喊她声‘嫂子’,大哥半年都没与你说话!你忘?大哥最恨她黏着,你还跟着起哄!”石铿闻言,大熊样身子缩缩,摇头不言语。
车三娘恨铁不成钢戳下丈夫,轻骂道:“你就是嘴上没个把门,兴头起来,什都敢说!”转头对明兰笑道,“大侄女儿,你可别听他瞎扯。”
明兰浅浅
当事,大哥侄女儿,便自家侄女儿,如何能不救!”
明兰再三拜谢,这才肯起身;车三娘生怕明兰再谢,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当家,阿弟呢?”石铿道:“叫他在外头帮忙,那些外伤他最拿手。”
此时船上正忙,明兰叫丹橘出去,指挥仆妇们整理被翻稀巴乱各个厢房,小桃去找柴草来烧水煮茶,然后请石氏夫妇坐下闲聊。
明兰说话风趣,态度爽朗,语气又谦和有礼,石氏夫妇很是放松,不会儿便聊开。
石铿本是江湖子弟,父执辈都是在码头上捞饭吃,车三娘原是海边渔姑,后家乡遭难,便随着师傅出来卖解,后结识石铿,便结为夫妇;明兰听他们说起江湖上趣事也十分新奇,听津津有味,待小桃端茶水点心上来,石铿润润嗓子接着说。
大约两年前,他们认识离家出走顾廷烨,见如故,便结兄弟;石铿对顾廷烨身手和人品赞不绝口,绘声绘色讲述顾廷烨如何英雄得,如何帮助自己叔父得帮主之位,直说口沫横飞;石氏夫妇粗中有细,除些要紧帮务,大都说很敞快。
“…哎,大哥日子过也忒苦,他便是不当侯府公子,如今也要银子有银子,要名声有名声,何必还……”石铿开始叹气,“照说呀,曼娘嫂子就不错,大老远跟来,肯跟着大哥吃苦,对们众弟兄都和气热心,处处照顾着,偏大哥从不理她,宁肯自己在外头风餐露宿!”
车三娘皱起眉头,连忙推丈夫把,制止道:“你别胡说!”不安看看明兰,似乎担心丈夫说漏嘴,明兰兴味道:“曼娘也来?她不是在京城吗,孩子带来吗?”
石铿见明兰也知道,横妻子眼,放心道:“瞧,大侄女儿也知道吧。”然后咧着大嘴对明兰道:“大侄女儿,你可知晓为何大哥那般嫌恶曼娘嫂子呀?”
明兰低着头,沉吟片刻,轻描淡写说句:“她……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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