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长子长媳赴任在外,迄今为止,绣巧只正面见过这位大哥回,却觉得比见公爹还紧张,有这种感觉并非她人。三哥在公爹面前,偶尔还敢嬉笑几句,父子共论诗文,但在长兄面前,他只得老实垂手而立,连眉梢都不敢多动下。
那年三哥嫡长子能张口叫人,奶声奶气极是可爱,三哥见公爹喜欢,便磨着想把庄子里生母领回来,“……实在不成,叫姨娘见见孩子也成呀,好歹,好歹是她亲孙子…”
听说当时三哥说着说着,便哭起来。
公爹似也有些心软,可惜三哥运气不好,恰逢大哥有急事回京述职,得知此事,当即眼横过去,三哥立刻就哑。
“领回来作甚?再来祸害人。”
爱附庸风雅,连她那书呆子二哥都逛过青楼,逢场作戏而已,哪个正经公子哥儿会当真,公爹何必气得那厉害,三哥到底是做爹人,也太不给面子。
谁知夫婿却叹气道:“你不知道,们原先有位伯祖父,曾祖父留下万贯家财,还有亲生闺女,好端端个家,全毁在个青楼女子手中。们小辈们是没逢上,可父亲却是亲眼所见。”
还有回,却是春闱前两个月,三哥书房伺候个丫头忽传出有身孕,彼时公爹正卯足劲儿督促儿子备考,乍闻此事,当即发作起来,把三哥书房里外里服侍罚个遍,还把那怀孕丫头撵去庄子里,发狠话道‘若此回再不中,就不留子也不留母’。
后来,三哥果然中,还是二甲头几名。
其实三哥十分聪明,文采卓佳,人也热心,自打盛沈两家结亲,就很热诚地带绣巧那书呆子二哥到处见世面,赴经义会,引荐好几位大儒高士,沈二哥喜不自胜,连连跟沈父沈母说这门亲事结得极好。
大哥当面不说什,转身叫上幼弟,三兄弟关起门来说话,“你看看家中姊妹,除四妹,哪
三哥缺,不过是那种骨子里毅力,时不时会掉下链子,需要刚毅果决人来把他扳回正途——例如公爹,例如……三嫂。
其实三哥虽爱个花儿草儿,但对三嫂却非常敬爱…嗯,几乎是敬畏;不过,三嫂处事公明正道,手腕得,也当得起这份敬意。
开始,绣巧看三嫂肃穆威严,不苟言笑,不如大嫂和蔼可亲,很是战兢段日子,待日子久,她发现三嫂其实为人很好,很愿意耐心地教她理事待客道理。
她喜滋滋把这个发现告诉夫婿,谁知夫婿失笑道:“三哥那样,三嫂若不板着脸,紧着些规矩,屋里就全乱套;至于大嫂…你也见过大哥,像他那样,若大嫂再不说着些,笑着些,那日子还能过。”
提起长兄,绣巧忍不住吐吐舌头,表示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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