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晚上艳遇两次,却张脸也没看清,她这运气真是绝。
宵禁将至,城楼那边钟声传来,程家众人也得返家,两处各有所获。
萧夫人在凤始楼结交几位儒生及其女眷,番交谈,顺手就邀至后日程家宴席,算给宴席添些书卷气。程始看中那个杂伎班子,打算招至宴客时表演,好添些热闹。
少商走脚底冒泡,在马车上就靠着桑氏肩头睡着,桑氏本来也想眯会儿,谁知却瞥见对面坐着萧夫人不满目光,她心里知道原因,笑笑自顾歪头小憩。
果然,次日早萧夫人就杀将过来,埋怨桑氏为何独赠少商锦缎做衣裳。
群,站到边,等待家人看完热闹。
伫立街旁,少商将身上厚绒绒连帽斗篷裹紧些,侧脸挨挨那柔软细腻雪白兽毛,看这花市灯如昼盛美景致,心中欢喜之极。前世她看过霓虹如织,看过烟花遮天,看过更拥挤人群,更繁华集市,却从未有今天这样感动。
她仰头望去,星空宁静深邃。死过次,方觉生命可贵,这次她定要细细品味生活中每分美好,再不辜负这锦绣年华。
正想着,她忽觉有异,连忙回头四望。
只见五六丈远处楼檐下垂挂着数盏朱红色圆灯笼,灯笼下站着位素衣青年,肩堆鹤氅,双手负背,身架高挑颀长,全身只有衣带和发色如墨般漆黑。这样喧闹灯市人群,他就那样静静站着,连同身旁七八个身披重甲护卫,俱是静默沉立。
桑氏答慢条斯理道:“那幅锦缎可是真好。蜀地织工甲天下,偏那自称蜀帝僭主眼下封边,好东西都难以流出来。这还是是前年家慈做寿时收礼,可惜只得幅,颜色又不衬,少商肤白,自然给她。”
萧夫人顿声道:“你这是厚此薄彼!”
不论她心中如何想,但两个女孩吃穿供给向来是碗水端平。当初她偏帮程姎,也是顾及葛家嘱托。嫋嫋乍看受压制,实则丈夫和儿子们时时记挂天天关照,外面看见什好俊总要送到嫋嫋处。奴仆们又不是瞎子,怎敢怠慢。
少商极目去看,可这人个子太高,面庞被悬挂在楼畔盏走马灯遮去大半,光影浮动游移,胭脂色旖旎灯火染在他淡漠曲裾长袍之上,艳极清极,风雅透骨。
他所站之处少商适才也经过过,记得那盏走马灯上绘制是阖家团圆故事。
正在此时,她肩头忽被拍下,桑氏走过来,奇道:“你在看什?”少商狐疑道:“……好像,好像有人在看。”是在看她吗,她不确定。
桑氏却笑道:“家嫋嫋好看,有郎君看你,岂不寻常?”
少商支吾几声,回头再去看时,只见朱红色灯盏依旧,灯下已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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