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点说,袁府距今最近次大型宴请外客,是袁大公子周岁宴。这些年来,除零星招待亲朋小家宴,连袁慎冠礼都是在老师家中办。
袁慎板着脸:“没规矩,人家和你说话时怎好打断。”瞪着少商讪讪闭嘴,他继续道,“原本家母要邀汝母过府聚,可陛下后日要东巡,急召恩师与随驾,只能等回来后……”他看似随意去盯女孩反应。
谁知少商思路清奇:“咦?你要出门,家里就不能设宴?……你家是你在管呀!”
她心里嘀咕难道程老爹发展前途这好,袁家也要来结交?同时指着眼前年轻男子,调笑道:“既然你母亲不爱管事,你为何不早些娶妻,也免得这些不便?”
袁慎心道:哪里无人张罗,幼时有个族中叔母帮着料理这些,谁知那族叔母管几年,渐渐养大心,不但手脚不干净,还敢私自攀连别家贵眷。
袁慎又好气又好笑,手掌张开又捏紧,忍着没去拍女孩背。
“……既知伤敌千自损八百,又何必出此下策。”他低声道,“那尹娘子固然受到责罚,可你难道就全身而退。”
少商咳半死不活,抬头冷笑:“‘全身而退’是有依仗之人才能说话,袁公子你觉得像吗?”她就不相信像袁慎这样走步看三步主会没有打听过她情形。
谁知袁慎却淡淡道:“这世上之人,并非个个都有父母亲缘。既生到这世上,自要奋力好好活着。”
少商心下郁闷:她有好好活着呀,不论是太妹还是尖子生,上辈子她每天都有好好努力呀,眼看前程似锦,谁知老天爷让她又重新来过!
逐走那族叔母后,他小小年纪就自己管理府中庶务——提领新管事,规治新章程,其实也不甚难。不过等他在朝堂渐渐崭露头角,人际应酬需求越来越大,才发觉确不方便。
袁慎故作薄怒,道:“你以为娶妻
袁慎见她不语,温言道:“过去就过去,这回也不见得全错。以后若非与你程家有过节,想来也不会故意为难你。”
少商勉强点点头,这才问起:“对,你怎会在家门口?”她家又不是市坊,左右住不是富贾就是新晋文武。
谁知袁慎不答,反而顾左右道:“其实,今日还有话要与你说,原本家母想过两日邀程家女眷过府赏梅,谁知……”
“赏梅?你母亲不是从不过问俗务吗。”少商大奇。
要说袁夫人也是都城里奇景之。等封疆大吏诰命夫人,娘家夫家俱是世家豪族,也不知怎,扬言要避世修道。不见客,不宴客,连宫宴都托病不去,除没办法偶尔需要进宫领赏谢赐,几乎没人有机会见到她,其隐居程度只比世外高人严神仙差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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