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马厩老卒很细心给少商牵来她日常骑惯匹性情温和小母马,还换上副漂亮簇新马鞍。少商很是欣赏番那马镫上铮亮精致铜扣,然后开心自行牵马而走,不叫那老卒跟着。
万家后院马场并不大,从万伯父肚皮来判断,光顾这里人并不多。牵马站至场内,少商左脚踩马镫,腾空跃起稳稳坐到马鞍之上,姿势标准优美——这具身体虽然卖相弱鸡些,但四肢协调力还不错。少商正得意,谁知坐上去,她就觉得不妙。
原来这副新马鞍不曾根据少商腿长调整过马镫革带长短,她落座后,才发觉两脚居然踩不到马镫上。
这是初学者常犯小错。
少商深觉不该,骑马不是骑自行车,哪怕刹车不住还可以两脚落地,骑马风险可不小,如果自己不想摔个下半生不能自理,以后定要慎之再慎。
背,努力仰着头,抬手去摸那几处要紧关节。过半晌,她微微笑。根本不用费力找工匠拆除,只需抽掉几根小小梢木,过不多时那座木桥就会自己散架;要重建也容易,因为她已可以原模原样画出这座桥结构图!
正想到得意之处,少商忽闻听头顶侧畔岸上传来荦荦脚步声,她立刻意识到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走来。少商顿觉尴尬,到人家家里做客,却满身泥土趴在桥下东摸西摸,在古人看来,这该是什怪癖。想想,她索性不出去,打算等人走后再爬上去。
那群人边走边说,步履缓慢,话声由远及近,当前正是万松柏那粗犷笑声——
“……凌大人说笑,万某人生平最爱美姬财宝,谁人不知,什画呀图,哪里看得懂!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哈哈哈……”
然后是个冷淡轻缓年轻男子声音:“既然万侯说没有,那就没有罢。不过,昨日在下听闻万侯与王郎官相约蹴鞠,想来腿疾是好……”
因双脚悬空,她只能用大腿牢牢夹住马腹,避免重心不稳。幸而这匹小母马性情和善,身上主人未动,它也老老实实驻足原地
岸边脚步忽然停止,只听万松柏干笑数声,但少商已听出这笑声不大由衷。
她额头隐隐冒汗,心里大喊你们快滚呀,老娘可不想听到什不该听!腿怎腿,就不兴人家腿好想踢球呀!
好在这群人只驻足片刻,随即又提脚而走,这次脚步急促,迅速离去,少商只隐约听到万伯父说句‘凌大人请随来’,其余言语就微不可闻。
待人走远后,少商迅速从桥底爬出来,拍拍身上泥土,赶紧溜回屋去消灭证据。
这被吓顿,午睡是睡不着,少商梳洗过后,索性换身折袖阔裙束腰骑装,预备去马场巩固下十三妹刚教她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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