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宿在县衙后宅,少商蹲在床边替桑氏换药包扎,忍不住道:“老县令都这大年纪,为何还要出城行险,叫家将和城门将士去不行吗?不样是恪尽职守吗。他这大年纪,想陛下不会责怪他。”
“这不是为皇帝。”桑氏哭两眼通红,隔半晌才郑重道,“陛下是不会责怪,可各家各族都看着,众目昭昭,没这份志气,河南程氏子弟如何有脸入朝争官?”
看少商被吓不敢说话,桑氏自觉语气太重,抚着女孩头发,温言道:“们出身世家豪族,原就应比庶民强些。逢敌先上阵,遇难自当先,
代战史上最常见也最悲惨幕以缩小N倍形式出现。
贼匪驱赶着从乡里捉来老弱妇孺到城门下,要挟老程县令开城门,否则就开杀,说着就挑个犹自啼哭婴儿在枪尖上给城门上众人看看。
城内是老程大人治下百姓,城外几处乡野也是,平日收税分摊徭役时没忘他们,此时怎能舍弃他们。老程县令当下便诀别老妻和幼孙(儿子早亡),率领家将和半兵卒,另加城中自愿壮丁,出城迎战。
离开前,白发苍苍老人家厉声下命,要城门小吏在他们离开后将门栓放下,以铜汁焊死,不全歼匪贼不得开城!
其实,众人都知道敌悬殊,这点人马哪里杀得过悍匪,老县令也知道,他不过是想着杀乱匪军,好叫那些被掳来民众逃跑。杀斗半日,被挟持民众果然四散逃跑,然城中出战队伍也死伤过半,眼看要全军覆没,救兵来。
皇帝麾下虎贲就分成数队尽出剿匪,其中两支闻讯赶来滑县,将这支悍匪击杀大半后,余下贼人四散而逃。城门上众人见状,哭着砸开焊死城门门栓,也怎找不到老县令身影,随后检点战场,才发现老人缺边臂膀尸首。
桑氏闻讯,不顾腿伤蹒跚着赶来县衙,跪到老程大人灵前痛哭不止;程止已换上素衣,泪水被寒风结在脸上,执意要为这位待亲长般老人守灵。少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自觉去外面找条白布缠在腰上,也同跪到灵前。
满府嘶哑哭声中,满身缟素程老夫人却微微而笑,朝程止道,“能避过乱世,活到这个岁数,们也不算委屈。吾儿死早,大人早将你看做亲儿,你就在灵前陪他三日。三日过后,不可再做这般小儿女之态,县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做。”
程止哭声嘶力竭,已说不出声音,过好半晌,才麻木点点头。
老夫人又朝桑氏,温言道:“和他头发都白,也算是白头偕老。盼着你和子容将来也有们这样运气,恩爱生,矢志不渝。你身上有伤,不要这样磋磨自己。”说着就叫身边仆妇硬架着桑氏去养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