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飞皱眉道:“少女君不要再说这样见外话,上回您不肯收那两匹良驹,害兄长受少主公顿斥责。这回您可不要害卑职。”
“放心,不会。”少商无力叹道。
待梁邱飞走后,身轻袍缓带袁慎风姿翩翩,缓缓走近时正看见被盒内金锭照满脸金光女孩,忍不住发问,待少商身后宦者替答后,他再度冷笑起来:“没想到你竟爱这些黄白之物。”
少商立刻道:“这盒里都是金锭,只有黄,哪有白。你不要乱说哦!”
袁慎噎
宦者,耐心问她原籍何处,然后画副州郡简图,指着小宫婢原籍告诉她那里兵祸已渐消,可能还有些饥馁,不过以后只要好好耕种,再不会有无父无母孩童流离失所,被转折贩卖。
——事情自然不会如此,皇后自幼失父,也经历过兵祸战乱,深知世情,世上哪会没有人牙子呢。不过在这寂寞深宫中,些许虚妄而美好言语就足够给个无亲无故小宫婢好好活下去勇气。
皇后再去看少商。她有两道柔婉眉毛,不浓不淡划在雪白皮肤上,宛如迷茫茫烟雨留痕,双目清澈秀美,看人时仿佛眸中有水波流动,才过短短夏,小小女孩容色更盛。再配上这样矛盾复杂性情,难怪迷住养子。
……
午睡起身后,少商奉命去尚书台外殿取两筒竹简,恭敬拜别看管藏书殿黄门侍郎后,少商施施然往回走,却不想在宫巷里遇上多日未见袁慎。
其实自从她入宫‘进修’后,算上这次,已有三回在宫巷中遇上袁慎。
头回是她和凌不疑后前慢慢走着,袁慎侧身避过,然后冷冷看他们几眼,不发言;第二回是她被凌不疑牢牢抓着手并排而走,袁慎当路对上,看着他们握着手发出数声短促冷笑,结果凌不疑凝视回去目光比这笑声更冷。少商扭头不想看他俩。
这回遇上袁慎时,少商刚被身后追来梁邱飞喊住,少年侍卫跑额头冒汗,把手中个扁扁苍枝盘纹漆木盒递给她。少商接过手来,就险些就把盒子砸在脚面上,打开看竟是整整齐齐码放五十个金锭,散发着诱人光泽足金,每枚都铸成拇指粗细马蹄金,小巧玲珑,金光闪闪。她不由得张大嘴。
梁邱飞笑道:“……少主公说,您如今在长秋宫里事多,赏赐宫婢用些铜钱尚可,可赏赐有官秩宦者可不行。这些您就放在宫中随要随取,平日托付翟媪保管即可。”
“这,这怎好意思?”少商喘气困难,呆笑数声——当男票为你买包买衣服时,你尚可义正言辞拒绝,坚定主张婚前财务独立,可男票直接过户给你套房子呢。她觉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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