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站定后作揖行礼,笑道:“老仙翁,您这喜欢热闹,出什家修什行呀。红尘俗世多好玩呐,你舍得吗。”
“唉,言难尽,言难尽。”老王爷抚须摇头,又上下打量女孩身量,含笑道,“嗯,程小娘子倒是模样更好。”
凌不疑看着,忽道:“吾妇不知,老王爷哪里是喜爱热闹,他是喜爱婚嫁之事。从以前起,他就爱看着人家成婚,张罗人家成婚,然后……”
“然后替人家成婚。”少商促狭凑完这句,凌不疑忍俊不禁,随即放声大笑。
老王爷被吓花容失色,连连摆手:“这可不敢说,这可不敢说!你们两个不学正经,真是狼豺配虎豹,都不是好人!当初还是孤去程家提亲,你们两个过河拆桥!”说着愤而甩袖欲走,少商连忙上前拉住,连声道不是,他才气呼呼站住。
服你。”
少商全然不当回事。恶婆婆嘛,她在镇上不知见过多少,打骂吵架还有亮菜刀要拼命都有,那又如何,她也不是吃素。想到这里,她谄媚凑近未婚夫提议:“服不服有什意思。若回程途中神色如常,你就替向皇后再告假日呗。”
“还告假,又想睡日?”凌不疑哼声,“况且,你这赌约不对。你赢,要替你告假。你若输呢,拿什抵给。”
少商看着他深沉欲发眸色,白皙修长脖颈上喉结随着说话微动,不由得口舌发干不敢再看他——撩可以,肉偿不行。
正在此时,她目光掠前方不远处,直如看见救兵般,指着喊道:“你看那是谁?”
“看你等行路所向,是去看望君华罢。”老王爷忽怅然起来,“唉,当初多要强多厉害个小女娘,如今却这样。若是霍翀还在,不知有多心疼。她也是命不好,双亲早亡,兄长又走在她前头,唉……”
凌不疑不笑。少商也不知该说什,只能低头听着。
“你们今日去正好,适才看见崔祐也从这条道上过去,还装车补养锦缎呢。他倒是有心,
众人看去,只见那人花白须发,面色红润,身富裕乡绅打扮,竟是汝阳王。
老王爷身边只跟几名护卫随从,此时正兴致勃勃跟在群吹吹打打迎亲队伍后面,面和乡老笑谈,面不住去瞟坐在牛车里新娘子——十足老不正经样子。
凌不疑阖目叹,只能先放女孩马,叫人将马车靠过去。
“王爷,您又跑出三才观。”凌不疑自行下车,然后托着少商慢慢下来。
“什跑不跑,孤又不是囚徒!”汝阳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东看西看发觉只这对未婚夫妻,便放心道,“今日乡间有嫁娶之事,便来凑凑热闹。说起来,这桩亲事还有孤穿针引线功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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