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素性开朗豪迈,喜欢热闹,差不多每旬必与股肱重臣宴饮,笑谈今往。这日,皇帝又次设宴,并召皇后同席,少商陪同处。
时辰尚早,宾客还未至,皇后正劝皇帝要注意身体,少饮酒为好。皇帝却叹道:“唉,又有两场兵事要用,朕这帮老兄弟多有风险,多聚聚嘛。”
凌不疑坐在下首,从刚才起就直用眼色示意少商坐来自己身旁,谁知女孩淘气当做没看见,笑眯眯跪坐在皇后身旁——凌不疑转回头。
皇后皱眉道:“两场兵事?不是只待收复蜀中,怎又多场。”她到底摄过政,对军国大事略知二。
皇帝哂,道:“寿春物阜民丰,彭真在当地经营数年,朕懒得去管他,他倒生出臣之心。从今年五月起
晃,发觉外面又起风,便将还想再说两句未婚妻扯上马车,结果倒变成是骆济通目送他们先走。
最后是少商及笄礼。
十月旦后半月,皇后比自己过生辰还有兴设场冬梅宴,然后当着半城贵妇面亲自为少商簪笄。人群侧,站着面色复杂萧夫人,只有程始深知妻子心事,其实从上半年起,萧夫人就开始暗中准备女儿及笄礼,谁知却半点没用上。
萧夫人生平头回难以从现实利益角度看待问题——女儿能得皇后主行笄礼,固然是莫大荣耀,但看着女儿与皇后举止亲昵无间,萧夫人又觉得仿佛被抢走什似。
“这回嫋嫋回家,与以前不同。”萧夫人与丈夫私底下议论,“以前她从宫中回来,就跟官差散衙弟子下馆似,那是满心松快惬意。可这回,她倒像不在乎能不能每日回家。在宫中待着,她似乎也是般自在。”
程始想想,才发觉果然如此,笑道:“这也情有可原,到底在宫中气住小半个月嘛。娘娘喜欢她,她帮着张罗寿宴,正是应有礼数。”
他看妻子若有所失,劝慰道:“以前嫋嫋是掐着时辰进出宫廷,活脱应付差事,难道陛下会看不出来。可这回,皇后是不必说,看连陛下也对嫋嫋比以前满意,不然哪能三天两头从宫中颁下赏赐来。你是有女儿福,你看整座都城里哪家小女娘有们嫋嫋争气懂事,不但婚配点不用父母操心,还总给家里增光添彩。从以前楼家,到如今天子养儿,咱们尽受着嫋嫋好处。不然啊,像五公主身边那些没头脑小女娘,在娘娘寿宴上闯祸,结果父兄皆受连累。”说着,他啧啧摇头。
萧夫人似乎听进去,叹道:“你说也是。”
……
程萧二人猜测没错,少商确在宫中愈发自在,皇帝也看她渐渐顺眼。不但没有隔三差五训斥,偶尔还能三句训斥中夹句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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