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陛下觉得这只是件小事吧,也没当回事。”她犹豫道。
“是小事啊。陛下下令押解是小事,抬手放过也是小事。”程颂继续道,“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紧要关头,有个能在陛下跟前说上话人,简直千金不换。可这世上有几人能说动陛下呀。上回陛下赦免窦校尉不敬之罪,就是大公主驸马向陛下求下来情。”
少商道:“大驸马善解人意,能言善辩,陛下确很宠爱他。”
“如今有堆人要和们家结交,若只是结交也不怕什,虚以委蛇嘛,阿母并不惧怕,可若是有人托你在陛下跟前说话,那怎办?”
少商额头冒汗,点头如捣蒜:“阿母说对,凌大人不在都城,还是出来好。等以后们底气足,也不怕什。”
常能见到陛下啊?”
程颂挠头道:“岑内官就不说,便是虞侯也不敢小看他。不过那位骆娘子嘛,阿娘查过,其实她并不经常面圣,就算见到陛下,也与寻常宫婢无异,不经陛下问询不得开口。”
这是宫廷规矩,上位者没开口底下人都不能先说话。少商赶紧道:“从来没有随意发言!”除皇老伯训话时自己辩解。
“可你发言就灵光啊!”程颂道。
万萋萋拍手掌:“是不是阿父事?”
万萋萋正要去搂少商亲昵致谢,车门忽被下拉开。
“——你们三个躲在这里作甚?!”裹着白狐皮裘程少宫怒冲冲站在车外,“管事找不到你们,只能来找!”
“什事?”程颂问。
程颂点点头:“阿母说,以前小妹常能面圣,人人都只是观望,看看是不是另个骆娘子。可这回万伯父事出来后……小妹,你知道,这几日家中访客多三倍,也莫名其妙送来好些重礼,阿母说,再过两日,怕是请托之事就要来,若是全都回绝不免得罪人,还是让你出门游玩吧,等凌大人回来,把这难题交给他。”其实凌不疑是天子近臣,更加说得上话,怎没人敢请托他呢,柿子捡软捏而已。
“也没说什啊?阿母说,陛下本就没想立刻处罚万伯父啊。”少商头大如斗。
称颂道:“后来阿母也说,像黄闻这样严谨又得圣心御史上奏弹劾,照往常规矩,陛下应该会先着人押送万伯父回都城待审……要审案情,伯父总得进趟廷尉府吧!可被你三两下求,不说押解回都城,陛下连案件都没下发给廷尉府,只叫伯父回来‘述职’——小妹,你不懂官场,这其中差别可大。”
万萋萋听,愈发感激少商,抱着亲爱把子啾啾亲好几下,满口道谢。
少商张大嘴巴,时无言——所以,皇老伯其实对自己很好?抑或是沾凌不疑光?还是两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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