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万萋萋道。
程颂点头
凌不疑按着自己肩上小手,怅然道:“你说,当年和舅父道奋战部属,莫非真全死光。找他们这多年,去年才有些眉目,如今又灭半希望。”
少商低声道:“便是躯体都陨灭,也当是英灵无悔,浩气长存。”
凌不疑喃喃道:“真不愿自己是霍氏留在这世上唯遗族。”
少商道:“这有何难,等你生下许多儿女,霍氏族留在世间就不止你人。”
凌不疑失笑,转头看向女孩,叹道:“不过,生育儿女不是容易事,恐怕……”
他身后,缓缓松开他衣襟,果然在肩上看见圈渗血绷带,小心解开后发现是处裂开箭伤,暗红色凝结碎裂创口,在年轻男子完美白皙健壮肌体上形成触目惊心破坏。
她心疼道:“你不是说这场战事不是什大事吗,你怎打这拼命!”
凌不疑宽慰道:“刀兵之事起,就没有什大事小事,轻忽怠慢必酿成大祸。”
少商无言以对,只能让梁邱起端来热水和伤药,慢慢为他化开衣衫上凝结,然后上药后重新包扎;每次触及伤处,她都觉得心头跳,跟镊子钳夹到心头肉般。
凌不疑却最喜欢看她这幅温柔怜惜样子,那回被皇帝杖责后也是这样;他有时甚至想在自己身上弄些伤出来,好看到她着急又心痛模样。细想想,自己这般也是不大正常。
“谁让你生?是生啊!有你什事,还犹犹豫豫。”少商拍拍胸口,点没有害羞意思,“区区小事,包在身上!”
凌不疑时心悦眉目舒展,复又叹息:“恨不能事事替你周全,若是这事也能替你做就好。”
这话说少商满心甜蜜,包扎好伤处,便自告奋勇替凌不疑清理铠甲。要知道铠甲兵器以及骏马乃是行伍之人三件至关紧要事。她与凌不疑相处日久,知道他养护铠甲兵器和骏马,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如今他身上有伤,她哪里舍得他动手。
让凌不疑坐在旁,她抱着沉甸甸玄铁盔甲,小心用温水件件洗濯上面血污,干布反复擦拭摩挲,再薄薄上油涂抹揉光……
对面帐篷口,程少宫背后不知何时起站程颂与万萋萋。
“这几日其实很不痛快,所以才离开崔叔父身旁,领兵在外头乱晃。”凌不疑忽道,“如今见你,才觉得好多。”
少商问这是何故。
“之前不是说霍家残存旧属有眉目。派两拨人去找,拨人已经回来,原来是骗局场。那人不过是假托霍氏忠烈之名,在当地乡间骗吃骗喝。”
少商心中难过:“那另拨人呢。”
“还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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