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从长计议,你是想先将楼垚从这团泥沼中摘出来吧。”凌不疑毫不客气道,“照你这说,哪家与太子亲厚,他们家中子弟作*犯科也不能追究?!嗯,程四娘子,看不出你倒有佞臣本事!失敬失敬!”
少商被讽刺脸上下不来,怒道:“那你有什好办法!颜忠全家都死,李逢马荣也死,人证是没有,物证也没找到,难道你真要来个‘仗势欺人’?——因为比你官秩高,比你受陛下信重,所以说什就是什!”她粗着喉咙学凌不疑说话。
“用不着仗势欺人!”凌不疑直起身子,傲然笑,“想拿住把柄,还从没失过手!”他目光触及案几上楼犇用过酒樽,愤而脚踹翻案几。
“颜氏满门妇孺在他眼中不过猪狗尔,为着他仕途晋升,杀人放火草菅人命亦无妨!这样人怎能入朝为官!不曾想两年前还向太子殿下举荐过楼犇,幸亏太子没有听
”他起身走几步,笼袖直立,斟酌会儿才开口。
“当时铜牛县已是汪洋中叶小舟,眼看难以保全,颜忠不忍心老母幼儿同受难,于是与马荣暗中连同,意欲以两千斤精铜换取老母幼儿条生路,然后自己回去守城,算是以身报国。谁知马荣心黑手狠,直接杀光颜氏满门,赚开县城大门,并以此为晋升通途,换得将来飞黄腾达……这样是不是也能说通?”
“马荣已经死,他原就是个嗜杀偏狭之人,死也不可惜。这番说辞既能周全颜县令忠义之名,又不至于牵连太大,子晟以为如何?”
少商知道,这是楼犇在给凌不疑下台阶梯。
不过凌不疑却言不发。
楼犇目中浮现狠厉之意,恨声道:“凌不疑,你虽是陛下爱将,但也非籍籍无名之辈,楼家更不是任你揉搓!倘若只凭这些臆测就要认罪,那是万万不能!”说完这话,他长袖拂动,用力推开雅间门扉,大步踏出去。
屋里只剩下少商和凌不疑,她扭着扭着坐到他身旁:“说什来着?不要冲动,凡事要谋定而后动……”
“你几时说过要谋定而后动!”凌不疑翻脸,“你不是直都心心念念要揪出幕后真凶!不过等知道与楼家有关,你就立刻缩回龟壳中去!”
看未婚夫目露凶光,修长攥紧手指强劲有力,可以须臾间捏死自己。少商干笑道:“这是目光长远。你收拾楼犇不要紧,可楼太仆怎办啊?世人俗规,有好事未必全家受用,可若有祸事,那家里是个也逃不掉。”
“太子殿下年幼时是楼太仆给开蒙,又与太仆素来亲厚,若是楼家真出事,那太子殿下该怎办?这不是在忧心这些嘛!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好……”少商脸忧国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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