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厚起这个脸皮?!”少商有些气愤。
“自然厚起。”何昭君讥诮道,“二兄自戕后第二日他就来找阿垚哭顿,满口推脱自己过错。如今看来他是将宝都压在太子殿下身上,就算陛下不待见他,等将来殿下登基,没准就能起复!”
“别做梦!”少商冷着脸,“和凌大人都还没死呢,让他起复是给自己找仇家!”从今天起她就要在滥好人太子跟前开启谗言模式。
“亦如是以为。”何昭君满意笑。她等就是这句话,楼经既然能挡住楼犇前程,等他起复后难道不会阻碍楼垚。
少商隐隐觉得何昭君和以往有些不同,试探道:“此去任上,必有诸多难处,你……”
两日前已将她遣送回娘家。”
少商心中鄙夷:“大夫人都把年纪,此时休回娘家,难道还能改嫁?啧啧……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说完这话,少商目光触及不远处在和凌不疑说话楼垚,也不知凌不疑又忽悠少年些什,只见楼垚感动热泪盈眶,只差对旗宣誓。她又赶紧道,“不过阿垚不是这种人,他是能共患难同富贵!”
“知道。”何昭君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目光顺过去看看丈夫,笑道,“你放心,阿垚既没有怨恨凌大人,也没有颓唐不振。他心中自有杆秤,知道自己二兄所为实在不堪,哪怕不是凌大人揭发,也不能见容于天地人心。”
少商既欣慰又伤怀,叹道:“阿垚就是这样光明磊落,大道直行人。”
“不必说。”何昭君干脆道,“已经向几位曾经远任过叔伯打听好,医药星卜吃喝睡住侍卫辎重,该备都备下,时采买不到叔伯们也都先送来。君舅虽要不日流放,但他多年外任,应人手书册都齐全,过阵子君舅就会让他用多年老幕僚都给阿垚送来。”
少商看她目光清澈坦白,并无半分阴翳之意,反倒精神抖擞,暗暗称奇。
何昭君看向远方覆盖着白雪官道,再不复当年娇蛮任性小女孩模样。只听她沉稳道:“生于富贵安耽,少时无论闯什货都有阿父兄长为兜着,本以为此生无忧,谁知父兄却尽皆战死;后来又嫁到楼家这样殷实稳健大家族,谁知朝事败,弄到这般田地。算是看明白,靠
那边,太子已将楼经扶起来,似乎在劝慰。
少商不满:切,滥好人!
何昭君冷笑道:“家这位大伯心思倒转快,这就打起新主意来。”
“什新主意?”少商问。
何昭君道:“根子明明坏在大伯父身上,可如今遭流放却是君舅和阿垚亲兄弟们,若不是陛下勒令他们闭门思过,他还想让阿垚带他几个儿子道赴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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