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四年前才奉陛下之命常在东宫走动,陛下甚至让领三成东宫卫队,用意就是希望帮衬太子。”凌不疑弯下腰,捡起少商适才愤然立起身掉落地上狐皮绒毯,温柔盖回女孩膝上,“短短数月,就发觉东宫情势不好。”
“陛下立储时,越妃娘娘还未有所出。当时朝廷兵少地寡,强敌环绕,陛下自己都要东征西讨,亲自上阵搏杀。可是刀枪无眼,谁都不敢说有个万,于是陛下赶紧立尚在学步太子,以安国本——这件事,哪怕是与乾安系有龃龉臣子也
无所不能,究竟亏在年岁上——殿下成婚纳姬时你还在泥地里打滚,殿下初次奉命监国时你还是垂髫少年,而偏偏殿下又是个最循规蹈矩之人!”
“明明你每次谏言都是对,明明你预料百发百中,可偏偏殿下犹豫再三,最终总会听楼王二人……譬如迎娶太子妃,现在才知,原来当年是楼经进言太子恪守婚约。”
少商下从车厢中立起,身子因为气愤微微发抖,“他们虽不是异己,但恐怕你比憎恶异己更憎恶他们吧。对异己你可以阴谋阳谋对付,可是对这两位多年关照东宫重臣,你不但不能动手,还得时时忍耐,处处善后!如今要恭喜你,太子殿下仰赖文武两条臂膀,个被贬回原籍,个被流放荆南,以后殿下就只能听你话啦!哎哟……”
也不知怎,车身剧烈颠簸下,少商正说起劲,全无防备下没站稳,当即就以狗啃泥姿势向前扑去。凌不疑都不用抢救,只是微微诧异张开双臂,正好将女孩接个满怀。
凌不疑怀抱铺天盖地,少商被抱满脸通红——气势被打断,让她怎义正词严继续质问。她恼羞成怒,把推开凌不疑臂膀,去捶打车壁上移窗,开窗后冲着外面大喊:“老金,你是怎驾车,挑什路,这不稳当!”
旁骑马梁邱飞奇道:“这就是们来时路啊,路近又好走。来时不是已经跟您说过,此处两道沟渠尚未填平…哦哟,第二道来小女君坐稳…”
车身再度个颠簸,少商平沙落雁臀部向后,十分准确摔回某人怀中。
凌不疑搂着气呼呼小姑娘,宽阔胸膛微微震动,发出阵阵闷笑。少商用力推开他,连滚带爬坐回对面,努力镇定正坐。
“你说完?那就该说。”凌不疑稳健移上车窗,将山间呼啸风声,沟渠中流淌水声,以及侍卫骑队呼喝声隔断在外面。
车内半昏半明,只有小小火盆闪着金红色光芒。女孩生张稚弱无害面孔,娇美可爱,可惜她如今不悦蹙着眉尖,像被抢糖果孩子,眼中尽是敌意和警惕,非要将那个坏心眼强盗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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