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觉得嗓子发干,时难以出声。
这时梁邱飞带着数名侍卫牢牢押着人过来,那人白面斯文,中年儒雅,正是凌益。可惜此时他蓬头散发,衣衫破裂,毫无平日闲雅气派。
凌益见凌不疑,就挣扎着大喊:“子晟,子晟你疯?竟然攻伐自己父亲!”
凌不疑没有理他,依旧看着少商:“先让人送你回去吧。”
凌益被梁邱飞重重踹倒在地上,数把刀剑齐压在他身上要害处。凌益哀嚎起来,高声道:“阿狸,阿狸,是你父亲啊!知道你为你母亲之死抱屈,可你是父子啊!血浓于水,你不能为你母亲就犯下弑父大罪啊!阿狸你醒醒,千万别糊涂啊,陛下再疼爱你,弑父也是十恶不赦罪中之罪,是要千刀万剐!你怎逃过去啊……”
道也饶不过们啊!”
少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不会有事,娘娘知道性情,怪不到你们头上。”
那几名军卒低声商量几句,决定让少商进去——满都城无人不知凌不疑与未婚妻情爱甚笃,缱绻难舍;谁若得罪程氏小娘子,比得罪凌不疑本人还麻烦。
少商解辔下马,将皇后卫队留下,只带四名武婢往里走去。
这座占地庞大别院如今可以分成东西两半,东面似乎已被肃清,到处都有人举火把守,还在犄角旮旯捉拿着漏网之鱼。而西半边依旧传来阵阵厮杀声,应是还有人在抵抗。
少商凝视凌不疑那双美丽琥珀色眸子,艰难道:“只想问句话,句你欠许久话。”
凌不疑轻声道:“你问吧。”
“你究竟是谁?凌不疑,还是霍无伤?”少商几乎是全身发疼问出这句。
凌不疑深深看着女孩,好像在看个遥不可及美梦,半晌后他缓缓转身,对
迎面是具具鲜血淋漓尸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张张狰狞血污死人面孔如噩梦般可怖——少商默不作声跨过去。
虽然凌益时常被崔侯等重臣看不起,但他到底是武功起家,也跟在后面东征西讨过许多年,家将府兵俱是战阵上历练过。是以攻破这座别院时,想来是经过番惨烈厮杀。
穿过重重门槛和庭院,少商终于来到处端肃高大主屋前,只见梁邱起跪在地上向凌不疑回禀:“……正如少主公所料,这几排大屋里不但有暗室,还挖两条通往山后地道。若非少主公叫等预先防备,就让那厮逃脱!”
凌不疑察觉背后有人,缓缓转过身来,看见是少商,似乎并未觉得十分惊奇,反而温柔笑笑,语气和缓,“少商,你怎来?这里不该你来,你先回去,过会儿去找你。”
——就像许多次女孩趁午后溜出长秋宫,去南宫议事堂寻他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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