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自然没忘。”三皇子面不改色,“但是儿臣敢以命起誓,这些年来从不曾施加太子指!其实有几回子晟在外征战,东宫出事还是儿臣暗中摆平呢,父皇不信可以去查!”
“别说楼经和王淳出事,你没有暗中窃喜!”
“个伪君子,个真小人,以前是没由头,只能看着太子信重他们,好容易能赶走,父皇还要将他们留在东宫过上巳节!”
“上巳已经过!”皇帝怒吼。
饶是少商心中郁结,此时也想笑两声。她从帘缝处看去,那对皇家父子对吼震天价响,额头上
殿外铜漏流出缓缓水滴声,轻轻敲打在鎏有金银兽纹水缸中,殿内众人各自心思,时俱无人说话。
皇帝心潮起伏,时念及霍翀音容笑貌,时思索对霍不疑后续处置。他是国之君,心中再悲痛也不能做妇人形状,对朝臣自然得有个说得过去交代,但是霍不疑前程也必须得安排金光闪闪,才不负义兄英灵。
皇帝正在心中筹谋时,性急三皇子再度进言:“儿臣知道父皇仁慈,可是凌氏兄弟着实可恶,儿臣以为非族诛不足以告慰英烈!杀他个也不剩,看谁以后还敢通敌叛国!”他不说话还好,张嘴正好提醒皇帝另件事。
皇帝坐直身体,瞪眼道:“姓凌自然不能轻饶,可你也逃不!昨夜子晟私调军队为不是他自己吧。你们两个小畜生,这些年来装倒像,不是不来往,就是见面没好话,原来早有勾结!说,是不是你指使子晟!”边说这话,他微不可查瞥锦帘眼。
三皇子犹如被人捏着喉咙塞个烂桃子,期期艾艾道:“那什,父皇,其实和子晟私底下也是吵来吵去,并不都是作伪……”
霍不疑苦笑道:“陛下,臣与三皇子确早有来往,但臣敢指天发誓,前夜之事三皇子断断不知——因为臣早步用东宫印信调虎离山,让殿下去红柳营审桩盗用军辎案子。几位大人参臣矫诏,实是点也没错。”
皇帝强忍着不去看锦帘,怒吼道:“你,你这样对得起皇后与太子?!”
霍不疑垂睫低声道:“自然是对不起。”——他不只对不住皇后与太子,还有人,他如今连想都不敢想。
三皇子直着脖子道:“父皇您别责骂子晟,他今早被抬上山崖时不但伤痕累累,身上还烧滚烫,这会儿能坐起来就不容易,您要骂就骂儿臣吧!”
“朕当然要骂你!太子有什地方对不住你,你竟对他这不满!你以前和老二打架,太子为护着你差点被老二砸破头!还有皇后,你幼时还是养在她跟前,你个忘恩负义鬼迷心窍孽障,这都忘吗!”皇帝吼中气十足,果然还是骂自己儿子比较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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