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在家中足足休息七八日,期间去班家看看程姎工作环境和搭伴关系,宴请袁慎父母回,然后送别二叔父夫妇和三叔父夫妇,最后她驮着好几包袱干菜肉脯糖梅等零嘴回宫。程少宫怏怏不快直跟她到宫门口,最后啥也没说——这货仿佛对她和袁慎亲事有意见,反复问几遍‘你当真’,然后又说不出个三六九来。
在宫巷中少商不小心遇到坐步撵太子子端,他照例抬起下巴,开始说教:“程氏,孤听说你与袁侍中已订下婚事,如此甚好。从戾帝大乱到如今天下统,历经数十年兵祸,百姓中伤亡以及病饿而死之人不计其数,是以正当休养生息,安抚民生。婚姻乃人之大伦,关乎繁衍人丁之重……程氏,你在听孤说话吗!”
后半句他不满提高声音,少商连忙摆正脑袋,恭敬道:“听着,妾字句都听着呢……不过,妾怎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啊。哦对,前年四皇子成婚,殿下仿佛也说过这些
元宵宴宿醉未醒,程老爹就捂着脑袋被萧夫人从床榻上揪起来,尽管从头至尾他并无点头摇头权力,但仍必须危襟正坐接待来提亲袁家冰人,活像个头大无脑吉祥物。
事后他忍不住怼妻子:“这回你倒是口应,当初嫋嫋和霍子晟定亲时,你前前后后打听多少霍凌两家旧事。”
萧夫人怅然道:“善见和子晟不样,他总要等到有十成把握才会出手;五年前,本以为他和蔡家退亲后会立刻来提亲,谁知待至今。而霍不疑……他是事不关心则以,旦有所牵扯,必定是奋不顾身。”
提起前任准郎婿,程始也是阵默然,撇开害女儿伤心伤身不算,那竖子倒算个性情中人。半晌后,他才道:“算,过去人,过去事,就不要再提……呃,对,们还要办定亲宴?”
此言出,夫妻俩面面相觑,脸上同时浮起难色——第三次将亲朋好友原样请来,原样招待,再原样热络介绍新任郎婿,连程始脸皮都有些顶不住。
于是他叹道:“姎姎是落霜白菘,摘下涮就能吃,嫋嫋却是咬不动嚼不烂牛蹄筋,炖这久也不知能上案不。”
“别这说。”萧夫人反斥道,“咱们应该这想,喏,万家兄长那多女儿,十二次定亲成婚咱们全赶上,韩将军也有四五个女儿呢,咱们纯当是多生几个女儿,每个都要认郎婿嘛,也不算是贪人家礼金!”
程始喊冤:“你以为是财帛干系吗,是眼光,眼光!他们几个看时都满眼怜悯,就是吃败仗都没这过!”
萧夫人无语,其实她也被平日交好亲眷贵妇们沉痛叹息过好几回,她觉得哪怕自己丧夫再次改嫁,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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