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不顺眼骆氏那副看似恭顺实则得意嘴脸。”
皇帝久久注视长女,面无表情;殿内气氛凝重,无人敢开口。这时名小黄门轻悄走进殿来,在岑安知耳边说两句,然后岑安知朝皇帝拱手:“陛下……”
皇帝点点头,然后朝长女道:“你不会说话,回家好好自省后再说话,这年,你就不必再进宫。”
“父皇……”大公主哀求看向皇帝,被禁止进宫整年,属于很严重惩罚。
大驸马在旁懊恼不已。
皇帝没理他们,抬头又道:“今日差不多,太子,子晟,崔祐留下,其余人散吧。哦,骆氏,你也留下。”
子过十分艰难,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撇下老小去改嫁。崔祐觉得这妇人坚韧可敬,便对她说‘自己心中妻子位置早有人,若她愿意,自己就纳她为妾,帮她照顾老人孩子’——然后单身大半辈子老崔,终于房里有人。
其实若只是寻常救命之恩,给钱关照就是,崔祐之所以会纳那妇人,众人心知肚明,那些日子在山中必然发生某些不可言说之事。
皇帝很是感慨:“这样才好,朕看你直孤零零很不是滋味,可谁劝你也不听……这下好,阿猿啊,有个女人贴身伺候你,朕也放心。”
说完这话,他照例不忘瞪养子眼,“听见没,连你崔叔父都有人!”
霍不疑温和笑着:“臣听见。”
越皇后率先起身,从侧面离去,其余人等出席后齐声告退,然后鱼贯出殿。
走出殿外,几位小皇子先是哄而散,大公主用力甩袖,泄愤般大步快速离去,大驸马赶紧跟上。二皇子看四皇子面色潮红步履不稳,过去帮四皇妃托着四皇子走,四皇妃不知前情,只觉得这位二皇兄虽然看着有些落拓,但真是很好人。
二公主让二驸马先走,自己拽住三公主袖子,低声道:“你适才跟那骆氏说什!虽听不见,可难道你不知道会读唇语!”
三公主慢条斯理抽回自己袖子:“阿姊既然知道说什,为何来兴师问罪,又没说错话。”
二公主低叹道:“子晟也是可怜,难得身边有人,你何必去挑拨。”
大公主直心怀怨怼,想着若非姓霍捣乱,此时东宫之主说不定还是她那好说话同胞兄弟,自己何至于受三皇子气,于是忍不住酸道:“说起来,子晟也是有人,五年前都快要成婚,可惜啊,朝……”
“住嘴!”
“长姊说什呢!”
越皇后与太子同时厉声喝斥,大公主悚然惊醒,大驸马连声告罪:“公主是饮酒醉,醉,说话不经心,子晟莫怪,陛下,太子殿下恕罪,千万恕罪……”
霍不疑垂首不言,众人看不清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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