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在朱栏上轻轻按,如离弦之箭般纵身越下宫廊,三两步追上少商,把扣住她手腕,然后顺势翻,另手撩起她袖管直至上臂,上面正如骆济通说,很浅很浅圈牙印,伤痕几乎要痊愈——他倏然沉下脸色。
少商吓跳,边掰扯着对方大掌,边努力郑重以对:“你想做什!”
花树下女孩苍白纤弱,柔嫩脸颊泛着暖醺醺红晕,如胭脂染在细腻半透白玉上,飘落粉白色花瓣落些许在她乌黑头发上。霍不疑放下她袖管,瞬不瞬看她,扣她手腕手掌却纹丝不动。
“有话对你说。”他道。
少商大怒:“以后再说,你先放手!哎哟…你松手…”霍不疑非但没放开她手腕,还就势揽住她纤腰,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箍背过气去。
妹话不投机,她就过去继续与曲泠君叙话,少商见状,趁势托言去更衣,离殿而去。
她对长秋宫熟门熟路,便是如今宫闱易主,因她常来做工作汇报,宫婢与小黄门也大多认识她。更衣梳洗后,少商不愿立刻回到席上,便沿着宫廊走到偏殿后庭院中,仰头观赏株繁茂似锦花树。
也不知站多久,少商吐出口酒气,胸口依旧闷闷。她不喜欢今日筵席,不喜欢诸位贵夫人打趣谈笑,不喜欢曲泠君幸福满足笑容,连酒水滋味都酸涩呛人。
唉,人要是能按照自己心意生活该多好,不想赔笑时就板着脸,不想应酬时就口回绝,不想难受时把心掏出来洗吧洗吧装回去继续用。
因为前殿筵席正酣,宫婢们忙于服侍,这座庭院便清冷无人,安静到似乎连浅浅风声都能听见,不过也可能是少商微醺错觉。
“现在就说。”他语气冷静,少商无奈妥协,“那也不能在这儿说啊,另寻处吧。”她名誉虽已经很糟糕,但还不至于破罐破摔。
霍不疑也熟悉长秋宫,闻言便拖少商往林园走去,少商忙道:“别别别,今日春光正好,筵罢后诸位夫人们定要去林园散散酒气…去偏殿,那儿有好几处冷僻宫室…”
霍不疑眉峰扬,还是照她话做。
转过几弯宫廊,两人来到间无人宫室,霍不疑走大
“少商……”
远处传来声音,似是有人喊她,少商想可能是错觉吧。
“少商!”不容置疑男子声音传来,她呆呆转身。
霍不疑手撑着廊柱,笑眉宇清澈:“原来你在这里。”——他今日身着袭干干净净素色锦袍,只在袖袍下对嵌银丝兽纹白玉铁腕扣在浅金色日光中微微闪亮。
少商忽然不想装,眼下她跟霍不疑根本没法如老友般相处,老死不相往来最合适,于是她简短行个礼,扭头就走,希望这人知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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