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过,倒没觉得怎样。”道子用微弱声音回答。
望着这副面孔,焦灼地度过这段时间。有点沮丧,甚至考虑过别烧洗澡水,她等着谈她终身大事呢,干脆把她撂下,就这样回东京去算。向女佣打听过两三次可以洗澡不,可又害怕洗澡水烧热。
“洗澡水烧
“啊,好啊。”
“不,还是先说好。”
“先说后说无所谓,悉听尊便。”
“在未谈之前,任何话你都不要对道子讲。”
“好,好,不讲。”
四五个赤身汉子,以赛跑者站在起点线上姿势,弓着身子,在河滩上顶着急流拉纤。们望着他们,边向桥头走去。忽然间响起阵孤寂而深沉声音,道子压低嗓音说句:
“怎样啦?”
这句话,听起来很不自然,甚至错以为她在说“要把怎样”呢。真是,要把这个没有成年十六岁姑娘怎样呢?落在空想世界里。此时此刻,不是在空想世界里,让作为活人道子同没有血液玩偶道子都舞蹈起来吗?难道这就是恋情吗?美其名曰婚姻,不就是等于杀掉个女子来活跃遐思吗?“怎样啦”这句话,听起来恍如摔破东西,令人感到悲伤。把纯真、刚强、闪闪发光道子,当作朦胧、没有分量东西,让它轻盈地飞向自由蓝天,这无论是不是恋爱,是不是婚姻,都是要祷告。
们渡过长良桥。
湍流上空,秋雨又无声无息地飘洒起来。们被领到二楼八叠大房间,面对河面睁大明亮眼睛。走到廊道上,不由得眺望着河流上下游景象。金华山悠悠绿韵,在对岸迷离烟雨中看不清。山巅上浮现出仿建三层楼天主阁。方才拖船早已溯流而上。这般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傍晚烧好热水之前,怎安排这段空闲时间才好呢?再加上十月初,房间里还没生火盆,以前遐想过,在提出“咱们结婚吧”时候,和道子之间是放着火盆。
玩扑克过程中,道子手渐渐变得无力,她那丝突然漾起微笑,也显得毫无生气。
“道子,你生病吗?”
“不。”
“脸色不好啊。”
“大姐,烧洗澡水吗?岐阜哪家照相馆好呢?”对旅馆女佣提出连串问题。
“眼下客人少,洗澡水得等傍晚……照相馆嘛,到账房问问去。”
“噢,什时候烧好,请马上告诉们吧。”
没有热水洗澡,打乱计划。自然早就想到,只有在和朝仓轮流洗澡时候,和他才会分别与道子两个人独处。在站前旅馆里吃早餐时候,和朝仓谈这件事,并且和他约定。
“你先替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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