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很解。”
“现在,你没有去处。请不要觉得是趁这个机会娶你……”
“嗯,明白。”
“今后还得写小说,这方面事……”
“嗯,可以。这方面事,没什可谈。”
幸福这个字眼,使感到唐突和震惊,良心发现。
“是不是幸福……”
刚张口,道子那干脆而响亮声音,就像根尖细闪亮钢丝,锋利地打断话头。
“不,是幸福啊!”
像被镇住似沉默下来。什是人生幸福,什是不幸福,谁知道啊!今天结合,也不知明天是欢乐还是悲伤。人们但愿它是欢乐,梦想它可能是欢乐。难道因此就能用明天欢乐这样话,来换取今天结合吗?无形幸福和捉摸不定明天,作为希望确是真实,但用在保证上,则是虚假……讲这些大道理,也无济于事。只要这姑娘心地纯真,感到幸福,不也很好吗?难道不应保护她梦想吗?……这姑娘认为同结婚是幸福。
便附和句,心想,别在这里把话题岔开啰。
把手巾挂在衣架上那瞬间,道子声不响地坐在棋盘对面,她那茫然若失目光落在膝上。移过身子,坐在她面前,她也不瞧眼,也不说什,只是诚惶诚恐地等待着。
“你从朝仓那儿听说吧?”
道子脸倏地失去生命光泽,转眼又隐隐约约地泛起血色。脸儿又飞红。
“嗯……”
没在话语间流露出丝半点感情来。同以往想象不同,道子远比坚强。旦沉默,那安定下来心就变成泓平静而清澈泉水,哗啦啦地向远方漫去。仿佛要进入梦乡。这位姑娘终于同订婚。看见道子,就觉得她恍如小孩瞪大眼睛盯着珍奇东西
“因此,户口暂时先迁到澄愿寺,然后您来娶,也就很高兴。”
谈户口事,觉得比谈同感情有瓜葛事要轻松得多。打听两三个道子同养父母家关系问题,虽说这些问题早已解。
“是啊,大连婶婶说:只要你有对象,你就去吧。连和尚也对父亲说:姑娘要出嫁,们来给她办喜事,但要先把户口落在寺院。只要说声走,他们是会同意。这种人也许还是出去好。”道子说着,双肩耷拉下来,身体也松软。
“你也知道,什人也没有。你还有位父亲……”
孩提时,亲人都去世。关于道子幼年离开家庭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刚叼上烟斗,琥珀烟斗撞击着牙齿,发出咯咯响声。
“那,你是怎想?”
“没什可说。”
“哦?”
“没什可说。如果您要,太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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