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天,有个神经衰弱学生只待半
“多痒痒啊,矮个儿……原来都是骗子。人真坏啊!”
“摸透阿时心思,才让她睡在门边。”阿芳说。
话音刚落,阿雪摇晃着竖起来腿,又带笑地说:
“真是,看她那样天真,太可怜。”
“是本地人啊。阿雪,别说啦。要不,要妨碍人家出嫁呀。”阿绢用正经八百口吻说。
五
第二百十天[16]是个晴朗日子,可以看见烧炭烟云。簇簇红蜻蜓飘满溪流上空。
[16]从立春起第二日十天,在九月日前后,这天常刮台风,农家把它看作灾难之日。
但是,第二百十三天,风却把刚亮电灯电线刮断。她们趁天还明亮,关上挡雨板,在女佣房间里随便躺卧下来。这时候,掌柜披着雨斗篷,掌着烛火走进来。阿泷接过蜡烛,对正在透过挡雨板小孔窥视外边阿时说:
“阿时,你三番五次探望外边,下这大雨,你明知是回不去嘛。快点端支蜡烛到二十六号房间去。”
“那不是很好吗。也不妨碍她当农民。再说,她不要赏钱,光这点就比你强哟。”阿泷顶撞句。
“……什时候要赏钱?”阿绢说着摸黑爬过来,刚要去揪阿泷,阿泷已经把她双手使劲反拧上去。
“哼,你就凭那个把他迷住吗?”阿泷说着,把阿绢撞倒。
“算吧,谁像你那样动不动就喜欢别人呢,简直好像放凉酒呀。”
阿绢曾在东京艺伎街当过梳头匠。在旅馆里好好干番,再去艺伎街当梳头师学徒——这是她口头禅。她把头发梳理得像个艺伎样子,自己兴高采烈地吹嘘客人欣赏她发髻。她肌肤黝黑,个子矮小,遇到都会式年轻男客宴席,她就抢别人任务。
她们起鼓掌。阿时将递过来蜡烛呼地吹灭,坐在那里动不动。
她们本来是七个人,打九月二日起就剩下四个。因为只在夏季来帮忙姑娘们回家去。旅馆主人侄女刚从女校毕业,正准备上助产士学校。她是个近视眼,名叫高子,从十四岁到十七岁上当这家旅馆女佣,这里离她家很近,每逢生意兴隆,总是立即把她唤来帮忙。阿谷熟悉旅馆情况,很是能干,深受老板娘垂青,据说旅馆赏钱给她添置全套嫁妆。阿谷和农村姑娘阿时——阿时今早就来玩——赶上下场,bao风雨。
大石头被冲走咚咚声,在她们枕边旋荡。半夜里,女佣房间木板门嘎吱声打开,阿时从房里走出去。走廊上传来划火柴声音。阿雪像爆炸似高声喊道:
“哇,万岁!”
她边喊边从阿芳肚子上滚过去,滚到墙边,把阿绢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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