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菊治这才领会过来,近子目很露骨。眼看着菊治与雪子小姐婚事办不成,她对菊治也已绝望,最后就企图与茶具铺老板合谋弄走菊治家茶具。她在京都与大泉大概已商量好。菊治与其说很恼火,莫如说反而感到轻松。
“连房子都想卖,到时候也许会拜托你。”
“那人毕竟是从你父亲那代起就有交情,终归可以放心啊。”
近子又补充句。
菊治心想:家中茶具,近子可能比自己更清楚,也许近子心里早已经盘算过。
,总可以吩咐她做呀。”
“少管点闲事吧。”
然而,尽管近子每句话都使菊治皱眉头,但他还是听任她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每次遇见她都是这样。
虽然近子话怄人生气,但她还是想讨好菊治,并且也企图试探下菊治心思。菊治早已习惯她这套手法。菊治有时公开反驳她,同时也悄悄地提防她。近子心里也明白,但般总佯装不知,不过有时也会表露出她明白他在想什。
而且,近子很少说些使菊治感到意外而生气话,她只是挑剔菊治有自嫌恶面,缘此而可能想到事。
菊治把视线移向茶室那边。茶室前有棵大夹竹桃,白花盛开。朦胧间,只见片白。夜色黑,几乎难以划清天空与庭院树木界限。
今晚,近子前来告诉雪子和文子结婚事,也是想打探下菊治反应。菊治心想:她究竟是什居心呢,自己可不能大意。近子本想把雪子介绍给菊治,借此使文子疏远菊治,可是现在这两个姑娘既然都已成亲,剩下菊治,他怎想,本来与近子毫不相干,然而近子仿佛还要紧追着菊治心灵上影子。
菊治本想起身去打开客厅和廊道上电灯。待菊治意识过来,觉得在黑暗中,这样与近子谈话,有点可笑,况且他们之间也没有达到如此亲密程度。连修整庭院树木事,她也指手划脚,这是她毛病。菊治把她话只当耳旁风。但是,为开灯而要站起身,菊治又觉懒得起来。
近子刚走进房间,尽管说灯事,但她也无意站起身去开灯。她职业原本使她养成这类小事很勤快习惯。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不想为菊治做更多事。也许近子年纪大,或许是她作为茶道师傅,拿点架子缘故。
“京都大泉,托捎个口信,如果这边有意要出售茶具,那希望能交给他来办理。”
接着,近子用沉着口吻说:“与稻村家小姐这门亲事也已经吹,菊治少爷该振作起来,开始另种新生活。也许这些茶具就派不上什用场。从你父亲那代起就用不着,使深感寂寞。不过,这间茶室也只有来时候,才得以通通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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