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本来就是来拜托你们
嘛。”
于是，太吉郎极力使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说：
“请你原谅。都这把年纪
，还这样子，实在抱歉。打人手很痛啊……”
“若是借手去打就好。手艺人手，皮厚。”
两个人都笑。
“不行吗？”太吉郎再叮问
句，声音也放粗。
“很好。”秀男稳重地说，“没说不行呀！”
“你嘴上不说，心里却……你眼睛告诉。”
“是吗？”
“你说什
……”太吉郎站起来扇秀男记耳光。秀男没有躲闪。
“你也看看吧。”
“嗯。”
太吉郎被秀男气势所压倒，刚才进大友家时那股威风几乎全没。
他把画稿摊开放在秀男面前。
“……”
腰带吗？”秀男这才将他那白皙脸朝向佐田望望。
作为京都人，宗助看见儿子这副简慢表情，连忙打圆场说：
“秀男从早就开始干活，怕是累……”
“……”秀男没有作声。
“不卖力气是搞不好工作……”太吉郎倒反过来安慰他。
然而，太吉郎内心那股子抵触情绪却还没有完全消失。
“已经想不起来多少年没打过人。——这回多蒙你原谅。不过，秀男，还想问问你，当你看到腰带图案时，为什表情显得那样古怪。你能不能跟直言呢？”
“嗯。”秀男又沉下脸来，“还年轻，加上又是个手艺人
“您尽管打吧。连做梦也没认为佐田先生图案不好呀！”
许是挨打缘故吧，秀男脸反而显得更有生气。秀男挨耳光，连摸也不摸下他那被扇红半边脸，还向太吉郎表示道歉：
“佐田先生，请您原谅。”
“……”
“您生气？不过，这条带子还是让来织吧。”
“你不讨厌吧？”太吉郎懦怯地说。
“……”秀男执拗地声不言。
“秀男！”宗助忍无可忍，“快答话呀！这样多不礼貌啊！”
“嗯。”秀男还是没有抬脸，“也是个手艺人，难得让来看看佐田先生图案，觉得这可不是件般活计。是千重子小姐腰带啊！”
“对呀。”父亲点点头，可又纳闷，觉得秀男态度有点异常。
“织双层腰带即使乏味，也要硬着头皮去织啊。请您原谅。”秀男说着歪歪脖子。
“好！个织匠不这样就不成！”太吉郎连连点头。
“即使是没意思东西，但还是可以看出手艺，这就更使难堪。”秀男说罢，低下头。
“秀男，”父亲改变语气，“佐田先生大作可就不同啊！这就是佐田先生在嵯峨尼姑庵隐居时画出来画稿，是非卖品。”
“是吗？噢，是在嵯峨尼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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