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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每人揪把草回家，够兔子吃。放弃读书多可惜。”

男孩道：“养，归小弟小妹管着。可爸去世欠下屁股债，靠几只兔子没用。”正好宋母拿五只鸡蛋出来，男孩又帮宋母挑八只淡包，这可是今天大买卖。男孩高兴，就话多点，“明年等大弟初中毕业可以接班，跟人去东北做生意，听说那儿人富。”

宋运辉道：“东北吃工资人多，可东北太冷。”

男孩又开心地笑道：“是啊，把换来全国粮票都存着呢，等明年用。大哥，姓杨，走啦。馒头好吃，后天再来。”

宋家母子看着小杨吆喝着挑担离开，都是挺感慨，宋母说，自夏天开始这个小杨挑担来卖馒头，大家贪方便都不去镇上早餐店，再说小杨与人自来熟，谁见他都说得上话，个月下来就混出人缘，大伙儿都叫他馒头专业户，生意极好。宋运辉觉得小杨可比他小时候辛苦得多。

回厂路上，想到红红火火小雷家，想到机灵挣钱小杨，再想金州，只觉得金州片黑暗。没回家看看还不觉得，回家看，见农村日新月异地变化，金州却前不久才刚开始启动，很多人依然以传递小道消息为乐，以养红茶菌、君子兰消磨光阴，这中间差距真大。宋运辉心想，他绝不能在思想上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没想到，回到工厂，也看到个巨大变化。刘总工复出，不过负责金州总厂研究所筹办，同时担任整顿办审核组领导。虽然宋运辉十月六日就上班，可刘总工这回速度特快，早已在昨天组成两套班子，开始运转。时，整顿办变成两条线争先恐后地交替前行，套成文，套审核。尤其是刘总工蛰伏后复出，做事快马加鞭，总是赶着成文套班子交出初稿，审核后发还，又让尽快拿出修改稿。因为刘总工在技术人员中德高望重，谁被赶着都没敢公开对抗，成文班子虽然不属于刘总工直管，可却被赶得比被水书记骂着还狠。宋运辉反而高兴，对，这才是做事样子。

宋运辉心中非常好奇，非常想知道水书记主动找刘总工谈话那次，两人说什，不知用什策略，让刘总工焕发青春似充满活力。

终于，也轮到他联络整理车间整顿文件交付审核组，接受审批。都知道，前面都被刘总工好顿批，刘总工拿出来审批意见稿长不见尾，被批人个个噤若寒蝉，但都不敢发出怨言，没办法，刘总工批就在死穴上。再说，全都知道，刘总工这人旦涉及技术问题，向态度认真强硬。

宋运辉还听说，虞山卿也挨批，点没比别人占便宜，甚至有人说，刘总工就差将审批意见照虞山卿劈头盖脸扔过去，点不顾小女儿面子，非常铁面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