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妃嗤笑道,“杀戮太重,有违仁厚之道,满手血腥与妖魔何异。”
不喜欢這个卫妃,仗着太子宠爱,在宛如姐姐面前张扬无礼,当即冷冷睨她:“仁厚之道何解?如今烽烟四起,难道仅凭句仁厚,就能抵抗虎狼,叫外寇乖乖放下刀兵?”
卫妃粉脸涨红,“依郡主高见,杀戮倒是仁厚之道?”
挑眉笑,“征伐既起,何来仁厚?即便有所杀戮,豫章王也是为国为民,国之柱石,功在社稷,岂可如此诋毁功臣?若无将军血染边疆,你岂能在此安享清平?”
“説得好。”
哥哥低头不语,他虽常和父亲争执,但在母亲面前却从无半句违逆。
“你是何等身份,怎能与那介寒人相比。”母亲语声低柔,却辞色渐严。
她是最不喜欢寒族武人,今日听哥哥這话,难免着恼。
见母亲不悦,忙笑道,“哥哥説笑呢,娘不要理他,们走吧,姑姑在宫中该等急!”
当下不由分説,挽起母亲便走,只回眸对哥哥眨眨眼。
等着接。
诧异间,倾身看去,见哥哥端坐马背,挽明珠紫辔在手,抚着座下白马,若有所思。
“公子爷,到府!”走到他马前,学着侍女屈身笑。
哥哥回过神来,睨眼,却又叹,扬手将白玉鲛银鞭抛给侍从,跃身下马。
刚进庭中,母亲宫装高髻,携徐姑姑和侍女们迎面而来,看似正要出门。
姑母优雅沉静声音蓦然在殿外响起。
众人忙起身行礼。
宛如姐姐侧身旁,将姑母迎进殿内。
姑母只带两名宫人随侍,
姑姑竟然把母亲召入内殿密谈,却不肯让进去。
才懒得等她们,径直往东宫去找宛如姐姐。
把亲眼看见萧綦幕,绘声绘色讲给宛容姐姐听,直把她和几名侍妾听得目瞪口呆。
“听説豫章王杀过上万人呢”,侧妃卫氏按着心口,神色间满是厌憎惊惧。旁边人接过话头道,“哪里才只万人,只怕数都数不过来,听説他还嗜饮人血呢!”
心下微嗮,颇不以为然,正欲驳她,却听宛容姐姐摇头道,“市井流言怎可信,若真如此,岂不是将人説成妖魔。”
“娘要出去?”笑着挽住母亲。
“正巧皇后传召,你也有两日不曾给姑母请安,随同去吧。”母亲替挽起散乱缕鬓发,微笑看向哥哥,“犒军看得如何,可还有趣?”
低头笑,母亲总把们当小孩子,当哥哥还如小时候般爱瞧热闹。
“豫章王军容赫赫,威仪不凡。”哥哥却没有笑,望着母亲,慨然道,“儿子羞愧,今日方知,大丈夫当如是!”
母亲怔,蹙起纤纤眉梢,“你這孩子,又胡説,武人打打杀杀有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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