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声,叹道,“眼下可怎办,难道直等到天亮?”
萧綦微笑,“天亮之前,自有救兵来援。”
愕然侧眸,见他神情笃定,对笑道,“们彻夜未归,怀恩必会警觉,带人出城来寻。放墨蛟回去,它认得路,也记得气息,自会带怀恩寻来這里。此处离城郊已近,天亮之前,他们必会赶到。”
长长吁口气,心下略定,却见萧綦脸色阴沉下来。
他淡淡道,“们行踪被刺客知晓……府里,只怕已有*细。”
风氅湿透,底下外袍也半湿,染上血污斑斑,竟看不出伤处在哪里,时间手脚都软,只抓住他不肯松手。
“没受伤。”他低低开口,语声轻柔。
這才口气缓过来,眼泪扑簌簌掉下,什话都哽在喉咙里。
“都是刺客血,杀**人,还剩二十余个……”他以为不相信,忙脱下风氅。
怔怔望住他,句话都説不出,不知是哭是笑,仍未从方才惊怕中回过神来。
心头凛,只觉股寒意从背脊升起,此番知道与萧綦微服出城人,只得府中那几个贴身下人,若连身边人也混进*细,还有什人可信。
“难道又是贺兰……”沉吟片刻,蹙眉道,“不对,突厥人与贺兰箴此时自顾不暇,哪来余力向你动手。”萧綦唇角扬起,却没有半分笑意,目中精光流转,深不可测,“你以为,此时谁最想取性命,谁又能带着数十名刺客潜入宁朔?”
正倾身去拨那木炭,闻言手上颤,铁钳几乎脱手。
不知道是不是湿透衣衫贴在身上太冷,竟有些微微颤抖,靠近火塘还是周身发冷。
“还是冷?”萧綦从背后环住,捏捏湿透衣袖,断然道,“這样不行,脱下来
“脸色都吓白。”他叹息,满眼暖意,“傻丫头,很怕会死掉?”
那个死字从他口中説出,叫心中又是紧,呆呆望住他面容,這刻只觉天塌地陷,生生死死,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失去他。哪怕只是想想,那剜心之痛也是绝不能承受——陡然张臂,紧紧抱住他,“如果要死,你也要死在后面,那样才不会为你伤心难过,受那生离死别之苦。”
萧綦震,久久不语,只将拥进怀抱,双臂箍得几乎不能呼吸。
“好,百年之后,让你步。”他在耳边含笑低语,“在那之前,你要陪到老,起变成鹤发翁妪,即便发脱齿摇,老迈龙钟,也各不嫌弃。”
们相隈倚坐在火塘边上,萧綦脱去染满血污外衣,仅着贴身中衣,胸前紧实肌肤隐隐可见。垂下眸子,竟不敢看他。他俯身去拨那火塘中木炭,自顾凝神思索,未曾察觉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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