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不再坚持,依言坐到身边,仍不忘将椅上锦垫放在腰后。
玉岫比年少三岁,如今看起来却似比年长许多,俨然三旬妇人。
“你胖不少。”蜷起膝盖,将头枕在膝上,侧首笑看她,记起她从前瘦弱样子。
玉岫低头笑,“奴婢都养过两个孩子,哪里还窈窕得起来。”
這多年她总是不改口,在面前依旧口个奴婢。她生养男女,次子却是侍妾所生。当日宋怀恩纳妾,很是恼怒,却因玉岫沉默而无可奈何。饶是如此,也不许萧綦送去贺仪,很久阵子不给宋怀恩好脸色看。萧綦笑骂偏袒护短,对王夙姬妾不闻不问,却对别人纳妾深恶痛绝。
容却是越发憔悴,平日满月似莹润脸庞蜡黄无光,左颊红肿未褪,淤青犹在。她神情恍惚地走到面前,屈膝便跪,未开口,眼眶先已红。
挥手让左右都退出去,只留与她二人单独相对。
“你起来,不必跪。”端坐在椅上,抿紧唇,隐忍心中凄楚,腰间阵阵酸麻,几乎让动弹不得。
玉岫恍若未闻,仍是低头跪着。
“也罢,既然要跪,也该是跪你。”点头,咬牙撑扶手,膝盖屈,重重跌跪在地。
记得当时,回敬萧綦,“别人是别人,哥哥是哥哥,玉岫却不是旁人。這件事上,就偏不讲理,偏不公道,对王爷你更是没公道可讲。”
這句话事后却被阿越当作笑谈传给玉岫,令得玉岫又哭又笑。
這样时候,竟记起這
“王妃!”玉岫惊呆,扑上来搀扶,却已疼得冷汗涔涔,説不出话来,膝盖疼尚不足道,腰间却似要断裂般,双腿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自从生产之后,直未能静养复原,腰间时常酸麻,每遇阴雨则疼痛难耐,仿佛失去知觉般。太医再叮嘱静养,今日却车驾颠簸,引得旧疾发作。
“玉岫,对你不起。”咬唇,望着她关切面容,刹那间眼眶发热,模糊片。
“没有,没有,王妃你莫要這样説,玉岫当不起……”她更慌乱,好像又变回昔日那个怯怯小姑娘,久已历练得干脆利落口齿,浑然没作用。她明明知道,此刻儿女性命被捏在手中,丈夫也成敌人,却如既往地关切,回护,十年都不曾改变。
然而,又为她做过些什——许婚、诰封、还是那个豫章王义妹名分?這些又有多少是真心为她打算,多少是出于利益笼络需要?仅仅如此,便令她感恩戴德生。扪心自问,如何当得起她這份感恩。
她又扶又挽想让站起来,却半分力气也没有,索性握她手,笑道,“别费劲,陪坐会儿,们已经很久没有這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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