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是,那被砍下来人头正在启唇说话:“还…………命……来……”
余大民怪叫声,拔足想逃,但双脚怎样都跨不出去。
他惧然警觉,地上正冒出双手,抓住他双踝。
血手!
他以为是鬼拉脚踝,只觉头
声音来自背后。
余大民刷地抽出对六合钩,掣在手中,才敢霍然回首。
后面没有人。
连鬼影都没个。
声音依然响着,哀凄无比。
“不说便不说。”最多牢骚高个子起身伸伸懒腰,“咱去解小溲。”
“余大民特别多屎尿,”那个阔口扁鼻小个子说,“你呀,你就是大瘦小溲过大辈子!”
两人都调笑起来。那余大民不去管他们,迳自走进人高草丛里,解开挎子,正要解手,忽然觉得草丛里有样什东西,蠕动下。
敢情是蛇罢!
余大民忽生念:要真是蛇,抓起来剥烧烤,倒也鲜味。
外山神庙里人。
这三名卫士自然怨载连天。
这三人从围着火堆开始,就直怨个不休:
“将军也真没来由,偏要咱们跟着这姓刘,受寒捱饿,全没道理!”
“谁教咱们是下人呢!将军叫咱们向东,咱们还敢往西走不成!”
声音自脚下传来。
余大民悚然垂目,看见件事物:
人头!
人头是被砍下来。
血溅得脸都是。
想到这里,食指大动,正俯身看准才出手,忽觉背后火光暗暗,有个似哭泣、又似呜咽声音,钻入耳朵里。
这声音似有若无,听来教人怪不舒服,余大民还没弄清楚是怎回事,脚下绊,差点摔交,定眼看去,只见具宽袍尸首,竟是没有头颅!
余大民也不是胆小人,刀口报血杀人事,他决非没有干过,但在荒山里这具尸首直逼眼前,也难免心底里寒,暗下默念:有怪莫怪,这下不是故意踩上去,孤魂野鬼万勿见怪……
但那位诉之声又隐隐传来。
余大民这下可听得清楚,毛骨悚然。
“将军把们师弟兄九人都遣出来,万有人暗算他,岂不危险!”
“这小地方有谁敢太岁头上叮虱子?如今不似当年,咱跟将军起剿抚乱匪,那时可真是步步惊心。”
“现在将军可高俸厚禄,太平安定,咱们呢?可还不是在这里餐风饮露!”
“看来将军还是只宠信洪老大人,咱们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东西!”
“算,就少句罢。”其中个年纪较大汉子道,“洪放比们狠,功夫比们强,最近这两天,他又似转性子似,脸上全长出疮痘来,不知是不是染那股子寻香院毒?脾气可戾得很,这下子跟他拗上,可化不来,都少说几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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