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乘风从来惯听伍彩云意见,但自妻新丧后,心志颓丧,不曾下过重大决定,多由盛朝光作主。现听赫连春水、高鸡血这般相劝,时踌躇未决。
息大娘目明心清,道:“殷寨主,你莫要再犹豫,想,如果彩云姑娘在生,也会这般做法。”
此语果然有效。殷乘风神色愕然道:“恨只恨连这块与彩云生前相聚之地,也保不住!”
于是下令急撤,青天寨向以牧马为业,当下挑选健马数百匹,连同寨中老弱妇孺,尽皆撤走,留下两百精兵,以强弯利兵,苦守断后。
息大娘、高鸡血、赫连春水因见祸由己出,拖累南寨,全向殷乘风请命,要求截阻追兵。
做个顺水人情,凭他受傅宗书识重,加上暗权在握蔡京,也重托于他,跟这两个“卖友求荣”小毛贼捐个文官武职,又有何难?何况待大功告成,这两人生死握在自己手里,如无可用之处,悔约又如何?于是便答应下来。
周笑笑与惠千紫便跟他们禀明情由,布署擘划,准两更天率兵全力攻打青天寨。
待计划安排妥当后,官兵找个僻谷隐蔽起来,周笑笑与惠千紫便回青天寨,分头行事。
周笑笑因贪功而被铁手识破行藏,到头来跟尤知味同命丧南寨,但惠千紫方面,却依计划行事,攻破青天寨,纠合大军,杀进南寨总堂。
殷乘风“青天寨”兵力,虽已远不如昔,亦有近千人之众,不过其中两成不在寨中,成为周笑笑、惠千紫所杀或已反出南寨,剩下七成,仓皇迎敌,被官兵杀个措手不及,死二、三百人。
铁手则道:“断后固然重要,但南寨众精英、眷属,仍需高手相护、开路。”遂作安排:由铁手作先锋,息大娘随行护眷,高鸡血和赫连春水这两员猛将则拦阻追兵。殷乘风主持大队,强渡易水,沉舟登
殷乘风还想顽抗,赫连春水与高鸡血见势头不对,忙拉殷乘风退却,殷乘风退入“朝霞堂”时,铁手和息大娘刚到堂上,他们见殷乘风披发浴血,便知阵前失利。铁手碍于身有官职,不便明目张胆,与官兵鏖战。
赫连春水极力主张:“这种情形,不可恋战,俗语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殷寨主,看还是撤兵退走好。”
殷乘风咬牙切齿地道:“岳丈留给这片基业,怎忍心教它毁在手里,不行,再跟官兵拼拼再说。”
高鸡血急道:“少寨主,这祸事本就是因们而起,你想拼命,们要不想拼,那还是不成?!们当然也想和狗官拼死!但此时若不退兵,味死守,敌众寡,敌优劣,只怕徒连累寨里众弟兄丧命,何不保持实力,暂撤大寨,他日旦能扭转局势,寨主何愁不能再重整旗鼓、重新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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