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澜迟疑着,去摸他刚剪过头发,“在想,如果你现在去自首,把真相对警方说清楚会怎样?如果坐牢,又会判多少年?”
“你希望自首?”丁小野把额头抵在她腿上。
封澜喉咙灼痛,“难道你愿意背着这些罪,辈子见不得光?即使你愿意,也不答应。不行,得去咨询律师,这样情况到底会怎判。”
“要是警方认定撞死那个警察,辈子出不来呢?”
“辈子……最多等你二十四年。”
时已不见他踪影,只在“肇事车辆”上发现崔克俭尸体。
他起初也并非心逃亡,只是被股莫名力量驱使着往前。他带着父亲逃离现场,是想见见妈妈。可是妈妈走,爸爸也走,他该往哪里去?
是夜,丁小野在街头流荡,买份当日晚报,上面赫然刊登着那名警察殉职新闻,他也成警方急于捉拿对象。他总算有些理解爸爸说过那些话意思,开弓没有回头箭,旦迈出第步,即使回头也不再是当初自己。
那个年轻警察最后惨状夜夜出现在丁小野梦中,他被警方认为是撞死人嫌凶。丁小野没想过去脱罪,他父亲罪也是他。最走投无路时候,他想起父亲最后话,想起妈妈念念不忘察尔德尼。
那是他唯能看到方向。
这是封澜知悉真相后第次提到“等待”。丁小野害怕这个词,却又无法否认自己自私地期待过它。“二十四年”听起来奇怪又突兀,像随口说梦话。
封澜说:“妈妈五十四岁
他在个小旅馆里躲三天,把爸爸留给他最后笔钱匿名寄给死去警察家人,然后踏上前往察尔德尼漫长路途。从此他不再是崔霆,而是个生活在边疆汉族小伙子,名字叫作“丁小野”。
封澜听完“故事”默不作声。寂静对丁小野来说是种惯以为常考验。
“这个‘故事’比往常谎言更离奇吧?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曾斐会告诉你实情。他大概会把描绘得更坏些,这也没什不起,在心里他也不是什好人。”丁小野说完这些,封澜还是处于走神状态,他莫名地有些焦躁,哪怕她立刻站起来质疑他、唾弃他,也好过现在。他操起个抱枕扔到她那头,“吓傻?让你别缠着,你非不知死活……有句话怎说?‘衣带渐宽终后悔’……封澜,你说句话,可以马上就走……”
封澜长喘口气,把抱枕砸回去,“你什时候也变得废话大堆?别吵,在想很重要事……”
“什事?”丁小野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手放在她裸露膝盖上。他感觉到封澜肌肤起层细细鸡皮疙瘩,但她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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