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懊悔最后都化作声长叹。那个时候崔克俭心知自己气数已尽,就算躲过死,今生也难东山再起。他给唯儿子最后条退路――个全新身份。即使他从不把儿子卷进自己“生意”,但他已记不清自己得罪过什人,谁又会落井下石。失去他庇荫,儿子就算陷入困境,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丁小野记得很清楚,那场采访时长近分半钟,那个被小崔嫣提起过名字,那张年轻却踌躇满志警察面孔,他刻也未曾忘记。
丁小野没有骗崔嫣,他确实没想过复仇,他父亲罪有应得,值得那样下场。他不会用场罪孽偿还另场罪孽,但是这不代表着从内心深处他没有恨过这个叫“曾斐”男人。或许曾斐也恨他,曾斐负责抓捕崔克俭同事里有个再也没能回来,他定也把这笔账算在丁小野头上。如果曾斐曾见过丁小野脸,只能是七年前通缉令上张青涩面孔,那张面孔主人叫“崔霆”。
如同丁小野所料,曾斐没有立刻发觉他身份。他在察尔德尼生活如山中梦,世间七年已是很长段光阴。等他回到熟悉城市,曾斐已不是警察,生活依旧滋润,恬不知耻地收留
紧不慢。崔嫣心仿佛提到嗓子眼,他为什会出现在这里?
结果问出这句话反而是曾斐。他站在他们几步开外问崔嫣:“怎跑这儿来?”
曾斐语气温和,如他想要扮演“慈祥”长辈角色,也并没有刻意打量丁小野。片刻之间,崔嫣脑子转好几遍。
她说:“为什不能到这儿来?你不是让找个合适小男朋友吗?天还不到,说话就不算?”
只有这个能解释她和“萍水相逢”丁小野站在这个冷清巷口窃窃私语。
“你找就是他?”曾斐仿佛这才留意到丁小野存在,不动声色道。
“不行吗?喜欢他,是主动约他。”崔嫣有意无意地往前挪步,挡在曾斐和丁小野之间。她侧身对丁小野道:“你说都知道,你先走好吗?会给你打电话。”
丁小野冷眼瞧着曾斐。早在封澜餐厅,他们已打过几回照面,然而曾斐并未把个男服务生看在眼里。他不记得丁小野,这不奇怪,过去他们从未真正见过面。在曾斐无耻地利用个女人达到他目时候,崔克俭正因为丁小野妈妈病在医院流连。
丁小野第次记住曾斐脸是在当地法制新闻里,他面对记者话筒就本次抓捕大获全胜侃侃而谈,平静面孔背后难掩得色。
那时崔克俭深陷逃亡之中。丁小野忘不他爸爸盯着电视时紧攥着拳头和青筋,bao露手背,他说:“早该处理掉他,如果不是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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