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早上,韩述边跟同事打招呼边朝自己办公室方向走,他即将调离城南院风声已经传出去,同事们大多都已经知道他升迁在即。往市院里爬,当然意味着这是事业上个新转折,对于他帆风顺,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心服口服者有之,内幕论者有之,然而打招呼时无外乎下几句。
“韩述,高升别忘咱们啊。”
“什时候过去,走时候别忘请吃饭啊,也算大家为你践行。”
“怎,们都以为你直接到市院报到去。”
韩述概笑着应道,“还没影事,你们倒比还未雨绸缪,你们既然那舍不得,又怎忍心声不吭地走?”
就这路走到办公室,韩述脸上笑意才得以卸下来,难以消受地揉揉额头。他是省高级人民法院韩院长儿子,这是个他很少人提起,但是基本上谁都知道“秘密”。虽然审判机关和法律监督机关分属不同系统,但高层交叉任命却是近年来惯例,韩述父亲韩设文三年前仍是省高级人民检察院副院长,在政法界人脉自无需多说,作为韩设文儿子,韩述路高升在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是理所当然事,至于他实际能力如何,努力与否,反倒变得不重要。
和所有内心骄傲年轻人样,韩述下意识地排斥“韩设文儿子”这个称谓排在“韩述”这个名字之前,成为别人对于他最重要定义。更年少时候,韩述甚至发誓决不倚靠父辈关系,闯出自己番事业,当然,如今他也从不认为自己需要父亲护荫,但是至少有点他明白,除非他彻底地远离政法界,否则他不可能不受到父亲权势影响。很多东西,他不想要,他父亲也没要求别人给,可很多人会自动自觉地送上来,那些优待无处不在,让你避无可避,直到你无奈地接受它存在是种更深意义上潜规则。
中学时候韩述曾经想过,自己将来最好不要跟政法行业沾边,他可以是个科学家,建筑师、医生,甚至是商人,就是不要走老头子旧路,可是天分和爱好这种东西也许伴随着他血统与生俱来,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当他第次走进政法大学校门时,浑身血液真有种沸腾感觉,后来他说服自己,他也许注定要干这行。
好在韩述并不是个钻牛角尖人,踏入社会段时间之后,他算是彻底地明白个道理,暂且别说这辈子他是否能做得比老头子更好,就算他终有天超越老头子,别人还是会记得他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又或者他当初真赌口气远离这行,韩院长“阴影”还是会无所不在。既然大家都说,生活就像是强*,你逃脱不,就不如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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