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屋子里老旧
日光灯时不时忽闪
下，炮竹声还在远远近近地炸响，很奇怪是，本该嘈杂声音，在这样时刻里，却让人感觉莫名安宁，很多很多东西在这安宁里被悄无声息
非明绷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
桔年伸出手，没好气地虚指着这大小，言不发拿过筷子将鱼翻
翻，完好无损那机朝上，然后面不改色地将那条鱼端至早已摆设在开井侧案前，虔诚地祭拜。
等她把鸡和鱼重新端回桌上，理应心虚韩述和非明仍笑个不停。
韩述说：“你拜是哪路神仙，这不是对别人赤裸裸欺骗吗？”
桔年坐到非明身边，韩述这才发现她唇角也是上扬，她终于忍不住也笑起来，自
辩护道：“心诚则灵。”
叔叔，你没事吧。”
韩述笑得付苦瓜样：“小姑奶奶，你可真帮衬。”
正窃窃私语间，桔年脚步声渐近，“准备可以吃饭，非明，你把姑姑那盘鱼端哪去？”
非明顿时张开嘴，哑然数秒才有些慌张地对韩述说道：“惨，刚才顾着说话都忘记，每年除夕，姑姑要用先鸡和鱼来拜神，拜过之后才能吃。”
她和韩述不约而同地看向桌子中央那条鲈鱼，在他俩刚才边吃边聊问答之下，小半边鱼腹都进肚子。
“吃饭吧。”桔年给非明装碗汤，见韩述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她迟疑会，顺手也给他装碗，低声说：“没预料到你来，潦草些，你将就着吃吧。”
韩述赶紧伸手去接，顿觉受宠若惊，美滋滋地喝两口，借着这良好得不可思议势头，投桃报李地夹起最好块鱼肉，殷勤地往桔年碗里送。
他起初还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己再次热脸贴在冷屁股上，非明目光也呈条抛物线，路跟随着筷子轨迹，小心翼翼地查看桔年反映。
桔年专注地吃饭，连头都没有抬，她沉默地吃下碗里鱼，过会，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下，“鱼蒸得太老。”
韩述当即也笑起来，非明跟着笑，谁都不愿意去深想，条蒸得太老鱼有什
值得高兴。
非明飞快地放下自己筷子，下意识地吐吐舌头，什话都不敢说。
韩述时间也吓住，呆呆地嘀咕道：“这个女人怎还那迷信？”
不等他们想出对策，桔年已经走到桌边，她张口结舌地看着那条残缺鱼，然后是两个低头默然无声两个家伙。
“只吃点点。”非明怕姑姑生气，赶紧承认并且表明态度，言下之意，就是轻易地把刚才还是盟友韩述给卖。
韩述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还有这程序……怎办，要不你跟神仙说今年就先不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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