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老老实实地回答,“怕摔死啊。”
她不知道韩述为什会流露出失望表情。直到考完期末考试,
其实更喜欢立体几何。”
她因此被奉上“书呆子”美名。桔年自己想会,才惊觉此“韩述”非彼“函数”。她并不是真那糊涂,只不过从来没有在心里认真把那个叫“韩述”人作为个考量对象。
韩述给桔年感觉就像《蜡笔小新》里风间同学,看就知道出身良好,自感觉更是良好,活跃,有礼貌,爱干净,重仪表,见识比般同龄人广,受是精英教育,喜欢做有高雅品位事,把与蜡笔小新之流品位低劣、举止猥琐同学为伍看作种莫大羞耻。他现在背着个书包端端正正地来上学,若干年以后则会夹个公文包端端正正地去上班。桔年觉得此等“精英”离自己很遥远,即使在《蜡笔小新》里,她只喜欢阿呆。
谁会喜欢风间同学呢?
当然,风间同学也不会喜欢桔年这样人。桔年是外宿生,她每天掐着时间上课,喜欢踩着铃声进教室,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留神,迟到就在所难免。
其他执勤同学和老师偶尔还会看在桔年脸悔意和认错态度良好情况下睁只眼闭只眼,要是遇见风间,不,是韩述同学,那就是出门没看皇历。韩述同学执勤比包拯还铁面无私,比雷锋还敬业,鼻子比狗还灵敏,行踪比影子还鬼魅。更奇怪是他好像最喜欢在桔年出没那条路上守株待兔,桔年迟到十有八九都是栽在他手里,不批评加讽刺轮,是不能轻易走人。
桔年尝试着摸清韩述执勤规律,得到答案是“没有规律”。她就是不明白,为什有人会在没有任何报酬情况下,牺牲那多精力和热情去做政教处爪牙。
也是被韩述逼到没有办法,实在时间紧张时候,桔年就抄小路爬围墙,只要她闭着眼睛往七中西北角那个米高围墙往下跳,直接就到实验楼后边草丛,那里草很厚,不容易摔疼,也省绕个大圈子。
桔年也不知道这隐蔽个角落是怎被韩述发现,总之她在大半个学期安全度过之后,某天,正打算纵身往下跳,忽然看到那个可怕身影从另外个角落跑过来,边跑,还边嚷嚷,“谢桔年,你就不怕摔死你?”
桔年当然怕,但她更怕死在韩述手里,她慌不叠落地,姿态不雅,手脚同时着陆,不过算是赶在鹰犬抵达之前成功溜走。从此,桔年自动把家里闹钟往前调整十五分钟,她再也不要重复这种亡命生涯。直到第个学期接近尾声,桔年都没有再迟到。倒是有天韩述检查校徽,破天荒地关心句,“谢桔年,你怎不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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