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蔡林检察官并不是个恶毒女人,相反,她凭着自己能力步个脚印地走到今天,手里不知经手过多少案件,她都可以摸着良心说对得起自己职责,也对得起自己帽徽。然而唯独那次……她年轻时对之宣誓过正义女神泰美斯手举着天平,手执利剑,却蒙着双眼,
不好意思,久等。”
“这有什关系,你又不是故意。”唐业笑得温厚。轻扶着她手臂,就要为她介绍,可没有直面他们韩述听到那声音,却有些疑惑地提前转身。
他站起来动作相当缓慢,迟疑地,仿佛需要对眼前这幕真实性进行确认,她脸上惊骇太过清晰,他只得有些无助地转而看身旁蔡检眼,这个时候,韩述太需要有个人催促他醒过来。醒醒,韩述,天亮。
蔡检也是茫然,可是她茫然并不是因为继子身边尚算可人女孩,而是因为韩述孩子般凄惶和瞬间有些诡异气氛。她并没有立即认出桔年,毕竟十年过去,当年桔年与她也不过是打过几回照面,原有记忆已经模糊,而个人在那多年光景中难免有些改变。
蔡检是见惯大场面女人,她直觉地感受到些许异样,而这异样无意是这个刚出现略有些面熟年轻女子带来,她蹙着眉,微侧着头边打量边回忆,她是谁,自己是否见过她,韩述脸色为什忽然如此难看,她是阿业女朋友,对,她姓谢……
回忆闸门被往事轰开,曾经那个抱着套新衫裤,带点小小洞悉冷笑道:“知道,你怕告他”女孩,被告席上那个显得特别纤瘦影子,终于跟眼前这个退去局促微笑,表情漠然女子重合。
蔡检心中大震,千头万绪仿佛被个引信点燃炸开,抖着手指着桔年,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急气攻心之下,被阵突如其来心绞痛打断。
另厢,不知内里唐业感觉自己轻扶着身躯往后退步,他默默地稳住她,正要开口,“阿姨,这是女朋友……”却正好赶上蔡检按着左胸下部位跌坐回椅子,他赶紧松开桔年,上前察看。
韩述离蔡检更近,他知道干妈冠心病是个老毛病,二话不说,赶紧打开蔡检手袋,翻找着随身携带硝酸甘油,好不容易倒出粒,忙不迭地送过去给她含住,头冷汗,脸色煞白蔡检靠在椅背上,却满满地缓过那口气,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拦住韩述递药手。
她活到这把年纪,作为个事业有成女人,多少风浪都经历过,并不是电视里遇事眼前黑老太婆,可是这个事隔多年重新出现女子,不但串联起她最重视两个后辈,也勾起她为人处事中段最为灰色记忆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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