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发现自己悲哀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是谁。韩述对于她自己而言算什?可以死百回恶人,死皮赖脸膏药,与她整个青春交集混蛋,左右她命运看客,破门而入闯进她尘封世界,提醒她安静只是因为孤单人。
他不是她爱人,却也不是路人。
有时她宁愿把他等同林恒贵,但是他不是林恒贵。
桔年没有想要去爱韩述,然而她所有隐秘记忆都只与他相关。十年前,他在她身边,青春尚如涩涩豆蔻,十年后,老去只不过是昨夜今朝事,却还是他。命运奥秘谁勘得透?
“也许你是知道对那点心思,从很早以前开始。不知道该怎办,也做很多后悔到现在事,后悔拉不下脸跟你说明白,后悔那天跟着你去烈士陵园,也许该让你和巫雨走,也后悔出事后相信干妈,真天真,以为她会把所有事都打点好,然后们就能在起;更后悔那时候没胆子站出来,坐过不下百次梦来弥补这个缺憾,没有用,只能是梦;当然最后会还是因为害怕连去看你都不敢,这十年里什都没做……但是唯独有件事不后悔,说出来你怎想都行,可是真是个死不要脸木八蛋,唯独没有后悔那个晚上,那个小旅馆里,跟你……知道那不光彩,那是错,可是不后悔。”
头浇下。他是想过要辈子对她好人,可是连他现在看不到这个人,只看到赤裸,连自己都恶心自己。
所有激情和欲望在这刻湮灭如阵青烟,韩述垮下来,慢慢地伏在身汗湿桔年身上,动也不动,死去般。
桔年也没有动,他们长久维持这个姿态,久得似乎是以腐化为尘。
累,很累。他们好像都睡着,不知什时候又都醒过来。窗外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从激烈到沉寂,悄如隔世,天还没有亮。
桔年很难想起那晚细节,她忽然发现她跟韩述截然相反,她常常记忆起天亮以后接踵而来噩梦,多年后再桩桩地为自己开解,唯独那晚,她很少去想,甚至故意回避,就好像记忆胶片凭空断截。
“你说,哪果那晚,把你送回家去,或者
韩述翻过身上,平躺在床上。
“你恨死吧。”他愣愣地,仿佛是对着开花板说话。
他以为这个问题桔年同样不会回答,没有想到,过会,桔年发出个合糊至极声音。
“嗯”
“从来没有想过会做这样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可就是做,也不知道是怎。不过现在说什都没用,反正明天,明天你想怎样都行,什都认。但只希望你能告诉,在你心底,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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