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摇
摇，笑
笑，笑得肩膀都垮下去。
索俊捂住脸，泪流哽咽：“刚见那孩子被抬出去，
眼泪都出来，说是才十九，……也不知咱们队送去医院
那几个怎
样。但宋焰，还是得说，你这些年来不容易，眼看就要熬出头……”
“去趟医院。”宋焰打断，拔脚要走，又道，“如果真像你说会被打压，那还真就不想杆。”
宋焰走出酒吧，接水管把衣服表面灰和血冲道。
死去消防员被抬上救护车，宋焰坐
索俊：“这事儿你先等等，商量——”
宋焰：“没得商量！”
他怒气已经压制不住。索俊噤秒，没吭声。
宋焰转身就走，索俊上前扯住他，要急疯：“宋焰，你就算不管他们，为你自己想想！今天你判断正确，救至少五个消防员命，你这是立功吖！上头还得表扬嘉奖你。
你马上就要升职，这个关头往上捅马蜂窝，你还想不想——”
最无法控制，出现这种情况，谁都没办法。”
“不该这惨。”宋焰看上去异常冷静，抬头望天花板，“这地方只有个出口，是高危地。可这儿烟雾报警器和自动喷水装置全是废，消防栓里头没水，灭火器也过期。还有这满墙易燃材料，超负荷电路设计，怎过消防检查？”
宋焰冷笑声：“赌这佬板行贿，等着判刑吧。”
他回头往外走，索俊把上前拉住他，低声：“你要杆什？”
宋焰盯着他：“什杆什？”
宋焰掀开他手，往门口指：“那孩子还躺在外头没人收尸呢！你他妈良心给狗吃！”
索俊怔然哑口，霎时间眼眶就红，嘴唇哆嗦几下，血红着眼睛压低声音：“宋焰，都是弟兄心里不疼？！刚刚还活蹦乱跳心里不疼？！为谁？还不是怕你踩到雷！你走到今天容易吗？那些军功全是拿血拿命换！现在人已经死，再把活搭进去？你还要不要杆？”
宋焰嘴角扯：“他妈就不杆！怎着吧？”
“他妈……”宋焰似乎想说什，话到嘴边，摇摇头，什都说不出，仰头看眼黑黢黢屋顶，居然笑出声，
“你说，弟兄们平时累死累活地训练为什？这大火，谁迟疑过秒，说过个不字。好吖，背后让自己人捅刀……”
索俊扫眼在四处清场消防员，强制将宋焰扯到旁，
“行贿？”索俊压低声音，“有行贿就有受贿！你这是要说你上级谁受贿？吖？”
宋焰：“他妈管那是哪个畜生收。”
索俊：“上头大队里人都抬头不见低头见——”
宋焰：“谁跟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收钱时候想过底下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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