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樾倒没有想那
多，他只是——
孟昀琢磨着名字，眼神放空，盯着桌子出神，说
“
让你失望让你伤悲，让你人生灰暗让你昼夜后悔——”
重金属音乐从左耳贯穿至右耳，在陈樾脑中盘旋，他被音乐中那强烈
情绪裹挟，在激越中轻轻颤抖。他听出
她对母亲愤怒。那
瞬，他很想知道她身后故事。
孟昀瞬不眨盯着他，而他不与她对视，曲听完，他缓十几秒才把耳机摘下来。
孟昀从他反应里知道结果，把耳机线卷起来。
陈樾说：“你可以去参加比赛。”
陈樾：“没有。”
孟昀脸上印着睡觉衣服印子，耷拉着眼皮，哼声：“这老头儿学精。”
公选课连上两节，常常第节课点名，第二节课学生数量便锐减。孟昀捋捋头发，又从包里翻出ipod，说：“陈樾，再给你听首歌。”
陈樾刚要伸手接耳机，孟昀手收，问：“你想听吗？”
陈樾窒窒，尚未回答，她轻轻抛，耳机丢到他手心。
”
陈樾：“嗯。”
她脑袋往手臂上歪，不动。
陈樾手肘还挨着她手肘，哪怕隔着两层衣袖，他也觉得麻麻。
书上数字符号公式开始拆分、飞旋、打转，他不动声色瞥眼身边女孩，光线洒在她白皙脸颊上，透亮得似乎能看到极细绒毛。
孟昀默半刻，说：“现在选秀都是内定、砸钱、走关系，才不去充数，给那些不知道是什角色当垫脚石。”
陈樾不语，知道她太骄傲，以至于不能承受半点失败。他问：“这歌起名字吗？”
孟昀摇头：“叫《母亲》太矫情，你有没有什想法？”
陈樾说：“《天使》。”
孟昀愣，立即道：“这个名字好，有反讽意思。”
他微偏头，戴上。
没有前奏，音乐开始，歌词就滚动出来，段快速而节奏律动起伏女声念词——
“忘恩负义不服管教，给你切不知恩图报，癫狂撕裂乖戾,bao躁，
碎碎念念又叨叨，痛斥责骂和吼叫……”女声疯狂发泄着。
段急速鼓声弦乐，歌曲转入高潮唱腔——
他看她，阶梯大教室就静音，讲台上老师讲课声、粉笔划过黑板声音、学生们窃窃私语、翻书声、座椅响动声都消失。他就那静静看着她，眼神胶在她侧脸上，挪不开，也不想挪开。
她是多美好件事。像梦中云朵。
那天他和她离得很近，最近次。那节课特殊意味让这个场景在他心里镌刻，连阳光都镀上老胶片般薄薄金色。
老师没点名，如他所愿，他不想叫醒她。
直到下课铃响，她才醒来，神思还没回到躯壳里，问：“没点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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